别说那样的月夜,经过辛夫子的磨练,那群孩子,一个个在暗夜之中,视物也能如白昼一般。
“全给我站着,脚尖,鼻尖抵在墙上,眼睛半睁半闭,气息调匀,从小周天始,渐入大周天。”
辛夫子依然没提那帮娃犯下的过错,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夫子表面上是让他们练什么功法,先前不是说静坐么,现在,却是要他们面壁了。
先前陈学究在此坐馆,赵匡胤最怕的,便是那根烧火棍。
现在,辛夫子几乎都不怎么责罚,可越是接触到那些功法啊,兵法,韬略什么的。
那一群娃,全都对辛夫子特别佩服,白天在书馆里,大家都扯着嗓门,背那些经卷。
晚上,辛夫子带着那一帮娃娃,月下练功,屋顶飞跑,修习拳法,练就十八般武艺。
像赵匡胤那样顽劣的,却也变得特别听话懂事。
一群娃,面壁站着,毕竟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没人敢偷懒。
辛夫子却是躺在那书馆的藤椅上,不多时,便是鼾声大作。
“二哥,你看,夫子这叫啥事啊。让我们面壁静站,他呢,他自己倒是睡得舒舒服服的。”
“咱散了吧,溜回去,躺在床上,可比这面壁静站,舒服得多了。”
两人正说着。
辛夫子翻了一下身。
“都困了,累了,是吗?”辛夫子无比平和地说道。
赵匡胤吓了一跳,幸好自己还没有说话。
“先生,明儿我们还要念书,对课,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回去睡一会儿吧。”
“是啊,是啊。先生,我们先是练功,又一连跑了那么远的地儿。先生,我们还是乳臭未干的娃娃啊。你就开个恩,让我们回去吧。”
辛文悦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就像是在说梦话似的说道,“匡胤啊,你来说说,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赵匡胤说道,“夫子,他们真是不识好歹。犯下那么大的过错,面壁都还没有醒过神来。依我看,得重罚才是。”
“今儿,能回来,算你们命大啊。罚,若是罚能够解决问题,我早罚了。站着累了,那咱们就倒着吧。”
辛文悦坐起来,只是轻轻地一挥手。
只听得那些娃娃们,一个个脑袋触地的声音,也就转眼之间,那帮娃娃,全都头着地,身上紧靠在墙壁上。
那帮娃娃全都后悔得不行。
先前也就是面壁静站,和现在的倒立着相比,显然是轻松十倍百倍不止。
辛文悦也不讲什么道理,他把大伙安顿好了,他自己又翻了个身,很快又发出了鼾声。
天快亮时,辛文悦醒了过来。
“都歇息得好吧。”
“好极了,我们现在感觉到,浑身格外的清爽,先生说得对,用你的法子,我们这脑子,特别的清醒灵光。”
“休息得好就对,我真怕你们休息不好,影响白天念书。行了,都回家去吧,呆会儿,你们的爹娘该叫你们起床了。”
从书馆回去,一个个娃,飞身入了自己的睡屋。
果然,不多时间,杜氏就来催促着赵匡胤起床,洗漱,吃饭。
那一家家的父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前一天晚上,他们家的娃,跟着那不靠谱的辛文悦先生,又去做了些啥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