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除了炫耀,更多的是把一个女人的嫉恨,全都撒在了娥皇身上。
李煜看到娥皇日渐憔悴,心中很是不安。
毕竟,他和娥皇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两人皆特别喜好诗词,李煜在宫中,虽有佳丽三千,却很长时间,专宠娥皇。
李煜让宫中最好的御医,给娥皇诊治开药。说来,心病还得心药可医,现在心爱的李煜已经常伴她的左右,可娥皇却是不见好转。
偏偏小周后见李煜成日与垂危的娥皇纠缠在一起,心中更是嫉恨不已。
小周后便跑到姐姐的寝宫里来,非要把李煜从娥皇的身边拉走。
李煜伸手给了小周后一记耳光,“你姐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胡闹什么,滚,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要我滚,我可是以清白之身,入宫侍奉于君,不像某些人,身在南唐宫中,为啥成日不见好转,只怕是天天都在想着,汴京城中的那位吧。”
当时,小周后离娥皇,也就几步之隔。
小周后挨了李煜一记耳光,心中自然气不过,这才尖酸刻薄地数落她姐姐娥皇。
娥皇直起身来,指着小周后,嘴里吃力地说道,“你,你”
娥皇到底无力支撑,重重地倒在了枕头上。
嘴里的鲜血,却是一口吐了出来。
“快,传,传太医。”李煜有些慌神了,大声地叫喊了起来。
娥皇总算是缓了过来,病却是越来越重了。
就在赵匡胤平定了蜀中叛乱,李煜派出人去汴京送贺礼之后不久,有一天,李煜像往常一样去看望病中的娥皇,娥皇一把拉住李煜。
娥皇叫宫女把她那把焦尾琴拿出来,努力支撑着,给李煜弹起了李煜给她写的曲子。
李煜听得两眼婆娑,把娥皇搂在怀里,“娥儿,对不起,这些年来,我对不起你啊,我辜负了最初对你的誓言啊。”
娥皇深情地看着李煜,“贱妾嫁给夫君,这十数年来,受到夫君的百般宠爱,作为一个凡尘中的女人,贱妾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由于贱妾的疾病,痛失我们的宣儿啊,夫君,贱妾这病,已经好不了了,只怕这一生之中,再无机会报答夫君的恩情了。”
娥皇说着,两人抱头痛哭。
李煜痛苦至极,轻轻地把娥皇安顿好,起身,一面流着泪,一面将自己的痛楚,化成了一曲舞,只是,以前的共舞,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娥皇的寝宫里翩然而舞。
他的内心的凄楚,也只有娥皇能够全然看出来。他那舞姿,有些像是一只风雨中飘零的蝴蝶,那翅膀沾染了雨水,有着不堪忍受的负重与孤苦。
此时的李煜,不敢设想,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没了,这南唐,还能够持续多久。如若那汴京的爷们,知道娥皇在郁郁寡欢之中而死,那还不立马提了数十万军队,将他这南唐碾压得一片粉碎。
“夫君,这一把焦尾琴,还有贱妾平时所佩戴的这些珠宝玉器,现在一并给你,你以后,看见这些,便如同看见贱妾了。”
“不,娥儿,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李煜紧紧地抱着娥皇,娥皇说道,“夫君,贱妾有些困倦了,能让贱妾好好歇息一会儿么?”
李煜起身离去,娥皇勉强支撑着,让宫娥们给她沐浴,换上了她最喜爱的那一套衣服,口里含着玉蝉,不久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