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妃也没有想想,喊出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但那时候,已经晚了,李氏喝下的是摆在赵元僖面前的那杯无毒的酒,而赵元僖却是喝下了张王妃给李氏准备的那杯毒酒。
赵元僖如山一般地崩塌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了黑色的血,指着张王妃,“毒啊,你真是太毒了。你指定不得好死。”
张王妃丢下那酒壶,跑过去,把赵元僖抱在怀里,“王爷啊,王爷,奴家并无害你之心啊。奴家宁愿自己死,也决不会害你啊。”
李氏吓得浑身哆嗦。
“贱人啊,你,你究竟弄的什么鬼,我和王爷,喝的是一壶里出来的酒,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一点没事,王爷却死了。”
如果她不和王爷换酒杯的话,此时,倒在地上的,就应该是她李氏了。
李氏心里特别清楚,这张王妃用毒酒要害的人,绝不可能是王爷。弄死王爷,她捞不到半点好处。
所以,张氏想要杀的人,只能够是她李氏。
许王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炅的耳朵里。
听说许王没了,赵炅痛楚不堪,在赵普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进了许王府,看到倒在地上的许王。
又看到跪在地上,两个为争宠曾经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儿媳,赵炅愤恨至极地说道,“来人,把张氏给我抓起来,打进大牢。”
那张氏嚎啕大哭,“陛下啊,陛下,奴家冤枉,冤枉啊。”
先前,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用国丈之礼,给她的爹娘办了法事。结果因为有许王,圣上根本就没有追查她的责任。
现在,她哪怕喊破了喉咙,痛失爱子的赵炅,也不可能再宽容她了。没有许王,她的天塌了。
那李氏本来就一肚子的委屈,在那争宠斗争中,她本就是受害者,现在,和张氏一道,她也成了阶下囚。
事到如今,什么皇后之位,什么母仪天下,全都成了泡影。早知道,就不争了,哪怕被废了正室之位,那总该是个贵妃吧。
赵炅把儿子抱起来,口中喃喃地说道,“僖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啊。为父没有能够保护好你,对你身边的人,审查不严,让歹人钻了空子啊。”
“僖儿,你不是一心想要做太子吗?为父答应你,过几天,为父择一个良辰吉日,追封你为当朝太子。”
赵炅的泪水,滴在了元僖的脸上。
赵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这赵家,究竟是得罪了谁啊。大儿子元佐,为了那个觊觎皇位的赵廷美,他自个儿居然疯了。
要论才学与武功,在众多的皇子当中,元佐可以说是最佳的皇位继承者。
不管是骑射,还是战术,武力,都是那样的出类拔萃。在镇守边关的时候,只要他赵元佐出马,契丹人都会闻风丧胆。
凭心而论,如果元佐的脑子没有坏掉的话,赵炅宁肯让元佐做太子。
因而,小宋皇后提出立元佐为太子的时候,赵炅还有几分心动。
偏偏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居然和他不同心,现在,难得找到一个与他同心的儿子,元僖虽不及元佐,经历多年的栽培,眼看着,离储君越来越靠谱了。
偏偏天不从人愿,元僖这么好的孩子,死了。
赵炅令人彻查。
那精巧的机关,哪经得起朝中大臣的彻查,赵炅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来,直接下令,“将万恶的张氏,脔钉,用万颗脔钉,让她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