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和那十几个杨业亲兵,也就混在了那些老百姓当中,一路往南。
到了后半夜时,大家都困乏了,稍微休息一会儿。
延平刚好坐下来,就看到一骑轻骑,从他的眼前一闪,就消失了。
就凭那瞬间的印象,延平直接断定,在他的那些兄弟里面,除了七郎杨延嗣像那样风风火火,再也找不出别人。
糟糕。
七郎看来是挣脱枷锁逃出来了。
别说是那种普通的行军营,就是把七郎关在牢里面,那粗实的铁棍做的栅栏,他都可以拧弯了钻出来。
难怪七郎被绑着的时候,那样老实。这小子,还真不是迫于爹的威慑,他是故意装出那绑索能够控制住他。
别说哥哥们在绑他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生怕把他弄得太疼了。谁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觉得老七那是勇武过人,智谋不足。
他居然把深知用兵的老父亲,和那么些个哥哥全都骗住了。
七郎一骑绝尘而去,延平暗叫不好,这七郎本来就和潘家有着很深的仇怨。再说,他这样单枪匹马,能不能冲出辽阵,那都还难说。
杨延平带着他的那十来个人,闯入辽营,从那马场里夺了些快马,杀气腾腾地紧随着七郎的方向而去。
“延平将军,太莽撞了啊。再过几道关口,我们兴许就逃出重围了。你看你,现在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咱能不能见到潘帅,都难了啊。”
“诸位,实在对不住了啊,七郎有难,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够袖手旁观么。再说,咱们跟着那些逃难的,已经早走那么久,结果,还是让七郎给超过了。”
杨业的那些亲兵,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一口气跑出了好几十里地,依然没有看到杨延嗣的身影。倒是在好几处关口,都看到了曾经厮杀过的印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辽兵的尸首。
“延平将军,咱们这一路,看来是走对了的。”
“这延嗣将军,果然是勇猛了得啊,瞧为阵势,简直是堪比当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啊。”
延平听着那几个亲兵的赞誉,心中却越发有些着急起来。
七郎的确是勇猛异常,可毕竟,单枪匹马,真要有个好歹,他这个做哥哥的,真不知道,如何向娘亲交代。
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口,杨延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依然没有见到杨延嗣的身影,可就在那时候,密密麻麻的辽兵,突然包抄了过来。
“延平将军,我们替你挡着,快,你先突围,只要你能够逃出重围,我们这些兄弟的命,就值了。”
杨业的那些亲兵,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替杨延平挡着刀箭。
杨延平舞动着他那百多斤重的铁枪,瞬间就杀翻了好几人。却听到有人朝着他大声喊道,“真没有想到,杨门七狼八虎,果真厉害啊。斜轸在此,久候将军多时了。”
那耶律斜轸身边的辽将笑着说道,“你们真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从我大辽铁骑中脱逃出来。哈哈哈,如果我们不是故意放你们到此,就凭你们这些人,也能够逃到这儿来。”
“七郎,延嗣,你在哪儿啊,耶律斜轸,你们把我七弟怎么了?”
杨延平瞪大了眼睛,几乎能够从眼里,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