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万,在大宋王朝,根本就只是九牛一毛,它只占得了大宋总收入的百分之一多点。
赵恒为此次听了寇准的话亲征,换来了如此好的结果,自鸣得意。
回朝之后,对寇准大加赞赏,又对曹利用封赏。
哪曾想,如此皆大欢喜的时候,那原本就投降派的王钦若站出来,“陛下,城下之盟,《春秋》耻之,今陛下以万乘之尊,而与辽签定此城下之盟,实乃我大宋之耻啊。”
本来朝堂之上,气氛极其和谐的。王钦若先前力主迁都,他一个投降派,现在看到这主战派,在得胜的前提下,居然与人家签定了赔款的协议,竟然大加攻击。
王钦若还说寇准挟皇帝亲征,那简直就是孤注一掷之举,万一皇帝在亲征的过程中,出一点儿差池,那可是会对大宋造成致命的伤害。
经过投降派的一番努力,再加上,澶渊之盟所带给赵恒的短暂的兴奋,竟然很快为得有些扫兴起来。
没过多久,赵恒便将寇准罢相。
刘娥从辽国把吉儿带回到汴京,赵恒以其功德,将吉儿安置在了皇家陵园。
刘娥随驾亲征回来,得知了澶渊之盟的一些情况,心中便有些郁闷。
她向赵恒请求,想要去吉儿的陵墓,想去好好地陪陪吉儿。
她说,自己作为吉儿的亲娘,没有能够照顾好吉儿,吉儿做为大宋的质子,呆在苦寒的北辽,在他的日子里,她这个娘亲,没能尽到一分职责。
看着刘娥难受,赵恒也很是难过。若不是国事繁忙,他说,他也很想去陪陪吉儿。
刘娥临出行之时,赵恒再三叮嘱,要刘娥给吉儿多上几柱香,特别是要吉儿宽恕他这个做爹的,当初,真不应该让他去往北辽。
刘娥坐在吉儿的坟头,宫中带来的人,远远地站着。
刘娥低声地说道,“吉儿啊,你真不应该生在帝王之家。你自小便受尽了苦楚,本以为,进宫之后,你,你爹,和我,咱仨永不分开。”
“可是,你父皇总想着求和。你小的时候,娘亲每每教你,顾大局,识大体,身为皇子,当以国家社稷为重。”
“可事到如今,娘感觉到,娘以前所以为的,却是事与愿违。真正的和平安定,岂是靠跪着求得来的么?”
“吉儿啊,只可惜,你到死还惦念着,要咱宋辽永世友好。可是,吉儿,你在天上,应该看到了,咱们还没有回到汴京,辽国就大举进攻了。”
“吉儿啊,是娘害了你。当然,这里面,也有你爹,真正要让天下安定,那就得要以战止战,只有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时,咱们的王朝,才会有真正的和平与安定。”
刘娥低声说着,既泣既诉,她的眼泪滴在了吉儿坟墓上,作为一个娘亲,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其实刘娥把吉儿送往北辽,她只不过是想要为吉儿在朝中的功德,做一点儿铺垫。
她记得,秦王嬴政,不也是做过质子吗?吉儿平安从北辽回来,小小年纪,就为国立下了功勋。
如若吉儿活着,她也不用处心积虑地,去把李宸妃的儿子赵受益抢过来,作为她的儿子了。
毕竟,隔着哪怕一星半点,那都不够亲啊。
她现在,既要好好地与那个养子相处,还得想法子,不让李宸妃见到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