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啥,赵祯一听到立储,就觉得压力山大,甚至都有些立储恐惧症了。
“好你个张述,绕这么大个弯子,竟然还是要提立储,朕还要怎么说,这立储,那是我赵家的家事,立不立,立谁,关你啥事。你还真那个鲁国女,好好关关心自己的事吧。”
赵祯本来还想在朝堂上坐一会儿,听到这事,却是习惯性地站起来。
那太监赶紧说道,“退朝,陛下起驾回宫。”
那张述虽然被赵祯给凶了一回,却是回去后,连夜写了好几个奏折,第二天上朝,没等大臣们言事,就直接站出来,把立储之事,振振有词地说出来。
还好遇着的是赵祯,换一个皇帝,那张述的脑袋,只怕当场就得搬家。
赵祯在朝堂上,被弄得相当难堪。
尽管是那样,赵祯也没有动杀心,只是下旨,张述若是进殿朝见,先在嘴上贴上封条。
好吧,禁言,那就上奏折,一连写了七道奏折。一道比一道更言辞犀利。
若是两人单独呆在一起,搞不好,那张述会冲过去,和赵祯撕打起来。
张述闹得那么厉害,赵祯却是无动于衷。说不定,赵祯直接把那张述的奏折,扔进火炉,烤了火了。
但到底张述既未贬官,除了贴着封条上殿面君,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谏院院长范缜,经过一番思虑,也展开了立储之劝。
“陛下,臣身为谏官之首,从大宋江山社稷出发,臣不得不誓死立劝立储之事。”
“范爱卿,若说立储,你可以跪安了。”
那范缜还真不愧为谏官之首,皇帝说让他退下,他就退下,那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范缜正色说道,“陛下,想当年,你大爷爷那时候,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不传儿子,直接把皇位传给了你爷爷。这便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典范。”
范缜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上,全都肃然。
谁还不知道,那是太祖乐意把皇位传给赵光义么?真要乐意,就不会出现烛光斧影了。
“陛下,你大哥疯了,你二哥死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你父皇为了江山社稷,当时就想到了,在宗室之中,找了一个立为了皇子。”
这范缜,真敢说。当时,赵祯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
有人拉了一下范缜的衣角,那意思,是不要往下面说了。
范缜早就准备好了,这再难,也得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陛下,你不要那么自私,好不好。即便是宗室之子,那也是你赵家的血脉。你再也不要干耗着了,这万一哪一天,你心血来潮,驾崩了,引发朝廷之乱,那可就不好了。”
范缜的话粗理端。
当然,像这样冒犯赵祯,按理说,赵祯会大发雷霆,先心血来潮,把他给干翻了。
赵祯却只是平静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吧。”然后,这事又没有下文了。
赵祯不理,这范缜可不依,比那张述还要厉害,直接上了十九道奏折。
以至于,赵祯几乎不用看,只要开头是范缜谏言,那就明白,是立储之事了。
十九道奏折,全都石沉大海。
范缜气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干脆一病不起,在家里罢工。
有人给赵祯说,“陛下,那范院长,自上了十九道奏折,未得到陛下回复,不但一病不起,而且,一夜之间,须发全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