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涎着脸,对赵曙说道,“我仁慈宽厚的大宋皇帝陛下啊,你就救我大夏子民于水火吧。想当初,仁宗皇帝在位时,两国息兵止战,只不过把用于边境战备的一星半点,恩赐给我大夏,大夏子民,那也是感激涕零的啊。”
赵曙心里特别清楚,如今的大宋不是不愿意给那西夏岁赐,这一来呢,李谅祚野心勃勃,总是在边境生出事端,想要谋夺大宋的国土。
另一方面,随着这些年,加强边境军备,国家总的收入,也就一亿一千多万两,各种开支加起来,却是一亿两千多万两。
赵曙身子虽弱,内心却是极其强硬。
宁肯把钱花在军备上,也不愿意拿出来,去喂那白眼狼。
赵曙对吴宗说道,“把你带来的那些物事,全都给你们的李谅祚带回去吧。朕不想看着那些玩意添堵,朕啥也不缺,就当是朕给大夏的岁赐吧。”
吴宗一下子急眼了,“陛下,我仁慈宽厚的大宋皇帝陛下,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带来的,加起来,也就值几千两。这哪里比得上皇帝陛下给我大夏的几十万两的岁赐啊。”
这家伙,倒是把算盘打得贼精。
他还知道自己拿来的东西,根本值不了多少,却是想着,赚回去几百倍的。
赵曙被弄得有些烦乱起来,“什么东西,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朕现在,都还在想着,谁谁谁,给朕送几十万来咧。”
吴宗哪曾见过赵曙发火,他可不知道,这赵曙一旦犯病,那可是六亲不认。甚至,在他心爱的高滔滔面前,他都会殴打宫女,把宫里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的。
韩琦便对吴宗说道,“贵使,你这已经触了我大宋皇帝的天威了,你走吧,若是走得慢了,只怕是连肩膀上的东西,都会保不住了。”
吴宗虽然在李谅祚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宁死也要替大夏求出个富贵来,现在,见到赵曙生气,韩琦劝说,撒蹄就跑,差点没有撞在殿外的栏杆上。
吴宗回到西夏,却又是添油加醋,给李谅祚一番哭诉。
他这好处没有捞着,带着那笨重的物事,返回西夏的半道上,又遇上了西夏盗贼,抢得啥也不剩。
他在李谅祚面前,却是说那些东西,全都让大宋皇帝照单全收了,竟然连个屁,都没给他带回去。
李谅祚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都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比起李元昊当年,也不差在哪儿,可为啥,打仗,打仗吃亏,外交,外交不得劲。
甚至,连亲征个大顺城,还落下那箭伤,一到寒凉之时,那伤就牵扯得疼痛难忍。
他把一切的仇怨,全都归结到赵曙的头上。
他感叹,自己是生不逢时,若依然是仁宗皇帝,那榷场上,可以换回种种丰富的物资。
即便啥也不干,这西夏皇朝,每年都会有几十万的进账。
他听人说,那大宋皇帝,每年可是有着一亿一千多万的进账,这赵曙,真是可恨之极,明明可以拔一根汗毛下来,就能够让大夏过上优裕的日子。
这有吃有喝的,谁愿意去招惹是非,而且,还费力不讨好,落下那么难受的病根儿。
李谅祚拎起桌的那壶酒,一连喝了好几口,梁皇后一把抢过去,“陛下,你可不能拿那赵曙的错,惩罚你自己啊,总有一天,咱会打得赵曙哭爹叫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