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男女停止了抽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什么少爷、小姐的，云云，你这是怎么啦？突遭变故把你吓傻了？”，”唉……也难怪，二柱哥这走得急，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丁，这么些年来，你们兄妹俩相依为命的。““不过你也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以后你还有我们呐！”“对，对，都是街坊四邻，从小一块长大的，现在二柱哥不在了，以后我们照顾你，互相照应着过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是完全丈二摸不着头脑。

“停，二位“，我用手指了指麻袋下的男尸身，”你们也知道啊，由于我二柱哥走得急，我这急火攻心，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我拍了拍脑袋，“现在对自己的事一想起来就很头痛，你们俩得帮我好好顺一顺啊。“

这青年男女截住刚从城外回城的挑粪老汉吴老汉租下了他的推粪车，连忙把二柱哥的尸身抬上了粪车，推拉着粪车向城外走去。女孩则和我边走边聊，拉扯着粪车的男孩也时不时地插嘴作答。

从她们的描述中，我渐渐知道了个大概，我叫秦朝云，今年16岁，有一个长我4岁的兄长叫秦二柱，我们是住在城外西郊的菜农，哥哥也是个猎户，时不时上山猎取点肉食，自爹娘去世后，一直和哥哥紧衣缩食过生活。这个男孩今年18岁，叫宋小宝，是东边隔壁李大婶的儿子，李大婶一家原是打渔卖鱼的。这个女孩叫王翠翠，今年15岁，是西头领居老铁匠王老爹的女儿。我们三个，算上我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二哥前几天猎了几只兔子，想着初秋大家爱贴秋膘，去市集上应该能换个好价钱，没想到遇到了本地大盐商之子冯唤三，冯少爷看上了那几只灰兔的兔毛，要做个围脖讨仙霞楼的姑娘欢心，可这冯少爷仗着有钱有势有地位，楞是不给钱，我哥当然不依，一言不和，冯少爷的手下几个打手就将我哥活活打死了。

前天一早我跪在县太爷的大门前，请求官老爷垂怜，给我们贫苦人当家做主，还我哥一个公道和说法来。可是县太爷提前收了冯老爷的贿赂，两天来，任我把官道跪穿，哭红了双眼，仍然是把我的状纸扔了出来，不予受理。虽是初秋，可死者为大，哥哥的尸身不等人，我不能任由尸身停放，等到不知猴年马月哪位青天大老爷审理才下葬，家里仅有的那点钱也请先生写了状纸，打点了县衙门口的衙役，囊中早已是空空如也。不得以之下，我今天清早才在市集上“卖身葬兄“。小宝哥和翠翠帮我把二柱哥葬在了西郊坟场上。傍晚回家，二人又给我做了葱炒鸡蛋，安慰了一番才离去。

此时，我看着外面月朗星稀，夜空明媚，坐在大槐树根底下陷入了沉思，不知是秦朝云在为未来的生活发愁，还是秦芸在突然进入另一个时代的发懵，未来可怎么过呀？还有脑海中重现精美的手镯和那些奇怪的话，让这个夜晚格外不平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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