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遵勖从小锦衣玉食,身体强健,再加上吴景下脚准确,把握分寸,就把他的某个部位碾得粉碎,没有施加其他伤害,所以这恢复的速度也远超常人。
根据陈太医的判断,再过十天,应该就可以蹲着嘘嘘了。
当然,这番话是不能直接说的,陈太医检查完毕后,先对李遵勖嘘寒问暖,说了几句废话,然后再给梁都监使了个眼神,待得走到屋外后,才轻声道:“驸马的病情已经稳定,接下来只要再养一段时日,便可下床走动……”
梁都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脸上则露出笑容来:“多谢陈太医,陈太医多多费心了!”
陈太医等了片刻,只听这内官说好听话,却没有任何表示,不禁有些失望,心想你们这公主府也太吝啬了,活该现在臭名昭著,行了一礼,背着药箱离去。
梁都监则转身打量了一圈服侍的内侍和宫婢,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他希望驸马能识趣地病死,责任扣在袭击的囚徒和开封府衙身上,会让大伙儿安逸许多。
但现在驸马的身体在康复,真要弄死他,就是灭口了。
灭口说起来轻松,可这终究是当朝驸马,杀这样的贵人,哪个下人敢动手?用什么手段?勒死还是毒杀?事后能不能遮掩?仵作仔细验尸怎么办?关键是还有那个屡破奇案的解元公,万一又被请出来查案,会不会弄巧成拙,反倒暴露了驸马背后还有别人的秘密?
梁都监左思右想,权衡利弊,终究还是压下了某些念头,准备这段时间盯紧,等到风波彻底过去,再行决断。
“公主府邸,终究是咱家说了算!”
“什么?官家要来探视?”
这份自信在刚刚回到寝阁就荡然无存,梁都监面色剧变,看向大长公主:“殿下,万万不能让官家见到驸马啊!”
大长公主脸色憔悴,显然已是心力交疲,低声道:“官家要来尽孝心,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梁都监急中生智:“殿下请入宫禀明太后,就说驸马受伤后,癔病严重,时常发狂,官家年岁尚小,万一惊到,伤了龙体,我等万万担待不起啊!”
大长公主稍加沉吟后,缓缓摇头:“梁都监,我若真按此言说了,恐怕反倒让太后生疑!现在一时可以拖住,难道我们让驸马永远不见外客么?万一是太后要见他,又当如何?”
梁都监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念头,真要到那个地步,说不得必须要铤而走险了,咬着牙道:“反正绝不能让驸马在这个时候见到官家,他会胡言乱语的,后面不堪设想!”
大长公主看着他略带狰狞的眼神,想到这些残缺的内官可是什么都敢做的,脸色一变,但她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我们若是让驸马外出养伤,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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