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却也有些担心:“如此便是不应这两族,恐李德明举起屠刀,会不会导致那些真心投效的党项大族望而却步?”
“无妨!”
狄进笑道:“夷人向来畏威而不怀德,若我军能拿下银夏要地,让党项李氏的政权摇摇欲坠,那些党项大族自会动摇,如若我军兵锋受挫,他们便是降了过来,也会复叛!”
“仕林对我军大有信心啊!好!”
杜衍抚须一笑:“好!别管这党项大族是不是真心投诚,我军不应,依照原定的计划攻过去便是!”
顿了顿,他转回桌案处,开始提笔:“老夫这便与伯纯兄书信一封,使得前线政见一致,不至于令出多方,让将帅无从应变……”
及时传信范雍,不仅可以表达河东路的方略,更能防范夏竦争功。
那位能力出众,却不是省油的灯,这段时日的相处,狄进或多或少暗示了些,杜衍对此心知肚明。
有了这位河东路军政一把手的支持,两路大军很快取得一致,边军精锐跟随着刘平的将旗一路过关斩将,沿着无定河河谷杀奔过去。
毋须那些立场不定的党项大族相帮,在机宜司安插的内应协助下,刘平通过一场硬仗,两场奔袭,硬生生突破三个关口,一举夺下银州城。
攻破银州之后,宋军马不停蹄,没有急着沿着无定河向西攻打石州、夏州,而是反攻向东北方的弥陀洞。
那里是未来西夏左厢神勇军司的治所所在,现在西夏军还没有那个正式的编制,但依旧驻扎了八千精锐士卒,就像一個楔子,钉在陕西的鄜延路与河东之间,堵住了勾连两路的北线道路。
拿下这处关隘,也是宋军出征后的第一场真正恶战,李德明很清楚,不能让陕西、河东两路宋军合围,安排的守将不仅是能征善战的党项勇士,还是最忠心的亲信,等到宋军杀至弥陀洞城下时,一座拥有近万名守军的坚固城垒,巍峨地阻挡在面前。
别无他法,强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军攻城掠地,气势如虹,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攻下这座城池,刘平派出了从边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三支选锋军,作为攻城的尖刀,轮番出击,又亲自在城下擂鼓助威,日夜攻打。
弥陀洞的守将能力确实不俗,然银州陷落的消息传至,城内的守军士气不可避免地衰弱,再加上宋军的攻城器械齐备,刘平老而弥坚,又最擅长这等攻坚大战,一座后世让河东、鄜延两路兴叹数十年的坚城,竟然在短短的五天内一举而破。
这颗楔子一拔掉,陕西与河东的联系再无阻碍,接下来沿无定河向西,一路攻打过去的行动,便是顺理成章。
眼见着一杆杆旗帜伫立在代表银夏之地的沙盘上,别说州衙上下官员目光火热,就连须发皆白的杜衍都忍不住来回转悠,兴奋得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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