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众人变色。
尤其是任守忠,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大内宦官,听到开封府衙,三元神探,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完全压制不住。
四大宦官里面,三个因对方而死,他近来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那个人,怎么偏偏要往那位坐镇的府衙引?
中年道士是表面最为镇定的,心头却也沉了沉。
“锦夜”敢说出这番话,说明背后撑腰的正是那位权知开封府事,同样说明身份的威慑对于此人已经无用了。
就算于堂中宣称,自己是狄元靖,离家远行后,拜入火龙真人门下,成了如今的法显道人,迎接他的恐怕也是刀斧手齐出,格杀当场。
以中年道士的武功,听音辨位,当然能确定,广亲北宅附近并没有禁军调动,围杀的阵势,但到了府衙内,一旦埋伏有数位好手,再弓弩齐发,他也得饮恨当场。
到时候扣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有鉴于前唐的道、佛两教兴盛,宋朝士人对于僧人和道士都没什么好感,甚至不如死一個普通京师老百姓,引发的波澜要大!
所以……
开封府衙万万去不得!
当然去不去,由不得一介云游道士定夺,他的目光先转向任守忠,发现对方脸色铁青,明显失态,再不动声色地转向赵允让。
赵允让感受到了这个注目,眼皮微微垂了垂,开口道:“你这闲汉,倒是会扯虎皮,狄大府确是明察秋毫的神探,然开封府衙政事繁忙,事关京畿要务,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他这么一驳斥,任守忠定了定神,也嗤之以鼻:“江湖贼子,不知朝廷法度,你指责法显道长,那自是由道录院审断,开封府衙可不会受理宗教事!”
“锦夜”很清楚,当官的都能说会道,与他们争辩,是自讨苦吃,理都不理这两人,只是看向中年道士:“你自认山野之人,并不为俗世富贵而来,如今却要躲在这些人的身后,不敢问心无愧地回话么?”
此言杀伤力同样不小,宗室子弟面面相觑,也生出异色来。
确实,真要是山野修行之人,一旦发现有身陷漩涡的危险,早就先一步飘然离去了,朝廷也不会强留。
正如当年陈抟老祖不受官职,周世宗和宋太宗都没有勉强,即便是天子,也不会对这些人如何的,终究要讲一个你情我愿,不然谁知道这些方外之人献上的丹方、导引术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现在,这位道长选择留下,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并不似表面上那般淡泊名利?
眼见“锦夜”还在输出,任守忠真的急了,气急败坏地道:“圣朝临世,天下安宁,皆因太后有德,还望道长万万不要被贼人言语所动……来人啊!将这个贼子拿下!拿下!!”
北宅有护卫,任守忠这位大内都知出动,也带着宫城的禁军,此时一声令下,七八个壮汉就围了上去,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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