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欢呼,此次热闹的主角张宗顺走了出来,对着四方作揖:“诸位同窗,在下有礼了!”
众人轰然,纷纷行礼,齐声称:“张先生!”
等到场中渐渐安静下来,张宗顺环顾这些同窗及同窗的子侄们,露出回忆与感慨之色,顿了顿道:“天圣二年,我入国子监进学,那时国子监的学子共两百一十八人,许多人的姓名我至今还记得……”
他真的开始一个个报出姓氏名讳,表字年龄。
大伙儿无论是年轻的十多岁少郎,还是成年的二三十岁学子,都专注着听着这位国子监的传奇人物,回忆过往。
当那一个个赫赫有名的同窗,从这位口中娓娓道出,众人不禁露出惊色。
就连狄知远和公孙彬都对视一眼。
他们俩人的父亲,居然与这位也是同窗,听着那着重强调的语气,指不定还有交情?
事实上,张宗顺今年尚且未过四十,在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科举风潮里,其实并不算年纪很大。
只不过由于当年张耆身居枢密使,这位嫡孙早早就入了国子监,结果现在还赖着不走,就实在过分了。
但他真要走了,大伙儿又感怀起来,还有的泪洒当场。
不舍的不是张宗顺,而是自己逝去的青春。
“唉!”
“此后走走留留,国子监总计也在两百人上下徘徊,直到范公改制,太学成立,同窗才越来越少,令人扼腕!”
“然我今日结业,并非因国子监生源不济,而是诸位既称我为先生,此行愿为先生,往州县劝学育才,共兴国朝!”
听到这里,就有人问了起来:“先生欲往哪家书院?”
张宗顺毫不迟疑地回答:“河西府学!”
众人顿时动容。
河西府学,本是天圣二年状元郎宋庠,在田州任知州时所创办,为的是教化番民。
在初创时,十分简陋,教学人员也只有宋庠等寥寥数人可看重用,所幸应付番人还是足够了。
如今河西收服,也有十八年了,经过历任知州的扩建,河西府学的规模日渐庞大,终于有了“西北学宫之首”的赞誉。
但听着固然好,北方的文教却是整体落后于南方的,西北更甚。
再加上随着国朝越来越强盛,河西的条件比以前好了,但其他地区的条件也比以前更好了。
所以至今河西府学的学正、学录、监院等职务,都还只能在当地招募,外路人很少愿意去。
张宗顺居然愿意去那里任职,顿时令不少人肃然起敬,其中就包括三小只:“张先生大义!”
也令有些人嗤之以鼻,觉得这位曾经的枢密使嫡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死皮赖脸地留在国子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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