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九言颔首,走道窦荣兴面前。
那么大一个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墙角,抬头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杜九言拉他起来,道:“我们去衙门。”
姚启新跟在后面。
“九哥!”在窦荣兴年轻的生命里,第一次见识到李执这种人,“这案子……要怎么辩?”
杜九言道:“大道走不通,那就走歪门邪道啊。”
窦荣兴一怔,“歪门邪道?你要劫法场?”
杜九言抚额,白了他一眼。
宝庆县衙和府衙相隔不远,姚启新要带着他们悄悄进去,杜九言想了想,道:“不要通禀了,你去敲登闻鼓!”
“敲……敲鼓?”姚启新震惊地看着杜九言,“行、行吗?”
杜九言点头,“我们不需要低调,因为最坏的结果就是眼前。”
在看到李府五个女人前,她还没想好……一个没的辩的案子,还真是个挑战。
“好。”姚启新被她激励的热血沸腾,上去就取了鼓槌,咚咚咚地敲响了登闻鼓。
正门打开,出来两个差役,打眼就看到了姚启新,问道:“姚启新,是你敲的鼓?”
“是!”姚启新捧着状纸,“我要替我岳母马玉娘喊冤,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请贺大人开堂重审,酌情量刑。”
差役接了状纸,不耐烦地道:“等着吧。”
说着就进了门内。
三个人在县衙外面等了一刻钟,先前的差役出来,“大人让你进来。”说着看到杜九言和窦荣兴,“你们不能进去。”
“我是姚相公连襟二人请的讼师。”杜九言亮了讼师牌,差役看了一眼她的名字,顿时眉头紧蹙,招手道:“进来吧。”
一行人进了衙门,宝庆县领贺成今年四十四五的年纪,容貌端正,浓黑的双眉间距很窄,眉头一蹙就显得此人非常严肃,不苟言笑。
“案子已经结案了,卷宗也已经送到刑部了,你们现在来翻案,要求重审?”贺成将状纸摔在书案上,怒道:“案子一层层过审送上去,不是你们上下嘴唇碰一下,想翻就能翻的。”
“状纸拿走,此案本官不接。”贺成道。
姚启新害怕,回头看了向杜九言。
“贺大人。”杜九言上前拱了拱手,“马玉娘的案件,您审理的并无问题。但法在外情在内,学生认为,马玉娘案可以再过一遍,酌情量刑!”
贺成眯着眼睛,眉毛连在一起成了一个一字,“你又是谁?”
“在下邵阳三尺堂杜九言。”杜九言拱手道。
贺成眉头一挑,冷笑道:“原来你就是杜九言啊。你在邵阳狂就罢了,居然现在跑到宝庆来了。”
“但你想出风头的打算,要落空了。宝庆不是你邵阳,本官也不是付韬和刘县令,任由你这小儿蛊惑。”贺成道:“本官命你速速离开,就当做没有发生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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