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民的视线忽然转移到一个人身上。
原来是耶律焘蓉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此时她恢复了辽郡主的身份,一身的穿着更是雍容华贵,只是她和蓉郡主一样,一身穿着重孝,淡淡娉娉地走过来,一脸的肃容,如同一团轻轻的云烟,或如冰雪销骨不可侵犯。
这时候不但是石坚,就是围观的人也想到了一件事,如果她不是此等的身份,怎可能有那样的气质。只是老太太的死固然是丁谓把她吓着了,可与她也不是没有推卸的责任。她来做什么!
看到她走来,众人先是沉默,然后开始发出嘘声。这嘘声越来越大,象风过松林,带起的涛声。但辽国现在是上国,许多百姓在心中恨着辽国,可也对辽国心存畏惧,而且怕耶律焘蓉出事,辽国在开封的驿馆还派了人保护她。所以人民只有发出嘘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没有敢动粗。耶律焘蓉并没有生气。她还是严肃地来到老太太的灵柩前,沉默了一会,突然她做出一个让众人惊讶的举止。她跪了下去,连跪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
这使得众人不知说什么好了。她可是辽国尊贵的郡主,严格来说,虽然她也做错了事情,但当着这数万的人面前跪了三个响头,也够了。但还是有好事者大着胆子说:“瑶慧郡主,你不是说要侍奉石学士一辈子吗?那怕是做石学士的婢妾。”
众人一阵轰笑,让辽国堂堂一个郡主做石坚的婢妾,这是一个好主意。
耶律焘蓉一双美目里星光流转,冲着那些人说:“这个也不是不行,只是石学士他还会同意吗?”
石坚看着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与这个妖智的女子现在的关系缠杂不清。那天晚上要不是她叫小茹出手相助,自己恐怕又得要穿越一次。可是的确老祖母的过世她不能不说没有关系。他叹口气说:“瑶慧郡主,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从今以后在下与你们各奔东西,也不要再与我瓜葛,你我——从此就是陌路。”
说完后他脸色忽然变得冷淡起来,然后命人将灵柩的行李全部拿到船上,自己也向船上走去,看也没有再看耶律焘蓉一声。
看着他的背影,耶律焘蓉星目里忽然滴下几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少年的气质才学,也打动了她。想到从些真的各奔东西,天隔一方,她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酸意。
这时她又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她从身边士兵手中拿出一把宝剑,将自己一头乌丝割下来,对着石坚的背影说:“石学士,虽然我不可能呆在你身边,但是本郡主说过的话是算话的,本郡主在此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嫁给其他一人。否则犹如此发。”
看到真宗病重,寇准就对真宗说:“陛下身体不好,现在皇太子人望所属,还望陛下考虑宗庙,传给他神器,还有丁谓诡交后宫,接到陛下圣旨,也不肯离京,正如石学士所说,丁谓佞人也,不可以辅少主,请择方正大臣为羽翼。”真宗听了也同意。并且还准备用范仲淹代替丁谓原来的职务。
本来一切安排妥当,可寇准自己因为酒喝多了,把此事说了出来。丁谓等人听了十分害怕,于是合力弹劾寇准。这时候真宗病得很重,连那天晚上说的话也记不得了。就问晏殊,晏说:“臣掌管的是外职,这件事不是我的职责范围,我也不知道。”于是召来钱惟演。钱当然说寇准多么多么坏。于是降寇准为太子太傅、莱国公。罢相。让李迪任相。
同时又让兵部尚书冯拯辅之。然而刘娥忌惮李迪,在真宗面前让丁谓官复原职。于是朝中竟出现了三个宰相当政的怪事。真宗问钱,在钱惟演的建议下,以枢密使、吏部尚书丁谓平章事,枢密使、检校太尉曹利用加同平章事。寇准不服气,就对真宗说丁与曹交通踪迹,又说:“我要是有罪,应当与李迪同坐,不应当一个人被斥。”他越争越生劲,李迪一旁不住地使眼色,才让他告退。
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使寇准雪上加霜。先前,真宗病的很厉害,与内务官周怀政商量想让赵祯监国。后来因为寇准老酒喝多了,把事情泄露出去,周怀政心中不安,秘密召集其弟礼宾副使怀信,客省使杨崇勋、内殿承制杨怀吉、閤门祗候杨怀玉商量杀丁谓,复相寇准,奉真宗为太上皇,传位皇太子,废掉刘娥。
PS:后半段内容除了少数地方,如丁谓没有被贬,本是要杨亿监国的,可杨亿胆子小拒绝了,其它地方基本与历史相吻合,另外时间也推迟了一年多。说出这段历史,也是写出以后朝中政局,毕竟小石要进入中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