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传言,石坚依稀知道一些,这也是他从绿萼和红鸢口中得知的。他现在真的连门也不敢出了,他每一出门,守在外面的人看向他眼中闪着狂热、兴奋、敬畏、好奇的光芒,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有点象前世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而且连那些老年秀才也恭敬地向他请教学问。他们还对自己这个毛头小子自称晚生,这叫他哭笑不得。这时候他也忘记了一件事,他可是被皇帝封为龙图阁侍制。这才是皇帝第二道任命,到了皇帝下第三道任命时,任谁也想到比这个官还要大。况且他留传出去作品很少,但无论是每一首词,都让天下人惊艳。学问不论年龄,先达者为师,那些老年乡下儒生有这样称呼也是应当的。
石坚只有坐在家中苦读经书,幸好他前世坐办公室坐成了习惯,还不着急。看到石坚几乎每天每刻都在拿着纸笔,这让人更加敬佩。什么叫书山有路勤为径,学好无涯苦作舟,这叫是!
石坚唯一的娱乐就是每天早上做做体操,打一套太极拳。所谓楚王好细,天下柳腰,这种体操和太极拳也传了开去,现在和州每天早上都有人做体操和打太极拳,情景颇为壮观。或者他用竹叶吹着曲子,每当这时,他就会沉浸于对前世的思念中,那种悠然的感伤让所有来到石家门前的人都听得想要哭。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少年得志,名闻天下,还有什么感伤的,他是在思念着苍生劳苦,还是在思念先父母不能看到他现在的风光(多数人认为是这种可能,因为他们从石家那两个小丫头嘴里得知他非常想念他的父母,好一个孝敬的小孩子)石坚在他们心目的形象更为完美。
但是听得多了,总有聪明人记住了大多数曲子,和州城里乐妓紫燕有一天坐在石家门前,一言不发,她拿出古琴,奏出一曲《梁祝》。
石坚听了惊奇,《梁祝》这个曲子很长,他吹的时间都不长,而且很零乱,又不止一首曲子,这个乐妓竟然从千万曲子中将《梁祝》大多数曲调记下,可以说是一个有心人。
他对这种古琴可不会弹奏,于是等她奏完,他还是用竹叶吹出真正完整版《梁祝》,当吹到曲末梁祝双化蝶时,紫燕已是潸然泪下。然后石坚有意大声对绿萼和红鸢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他将《梁山泊与祝英台》的传说讲出,绿萼和红鸢说道:“少爷,他们好可怜哟。”
这时在外面的紫燕若有所思,她忽然对着石家大门施了一礼,说道:“奴婢谢过石相公指教。”
真宗似乎看出了他们内心深处想些什么,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
这时候王钦若又站出来为石坚了头(大大,先不用急,本文王钦若还是一个奸臣,到后面你们就知道了),他向这些老儒问道:“这本《西游记》是谁写的?”
这不是废话!这些老臣一翻白眼,他们家中也几乎都有一本,或者几本,自己不看孩子还要闹着看。
王钦若又说道:“他只是让自己写的一本书使别人看得更明白,又不是窜改经义,你们急什么?”
那些老臣哑口无言,对啊,人家在自己作品上标符号,这是人家的权利。可想想不对,石坚这个符号一出,天下文人不可能不效仿。他们刚要说话,真宗却向他们说:“这件事就别要再争了,你们也用这个符号把书馆里经书重注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既然皇帝发话了,这些老儒们也就无辄。
这时真宗又说道:“和州又送来小神童讲的三国新段子,叫曹操煮酒论英雄关公赚城斩车胄,其中有一段关于龙的描写,朕看得爱不释手啊。朕叫书馆里的工人印了几十本,拿给众位爱卿观看。”
说着他真的叫太监发起小册子,一人一本。那些老儒都摇头叹道圣上无可救药了。
然而老儒们开始用符号对经义注册时,每天就吵得不可开淆,一句话多用一个符号或者用了不同符号都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意思。书馆都快成了菜市场了,吵得激动时,这些老儒不顾身份,口中吐着唾沫,卷起袖子,那架势不是有人劝阻就会干架。有一次真宗到了书馆,这情形让他吓了一跳,连忙逃回来。
春天也来了,到了耕耘季节,石坚也来到了田边。此时,他长大了一岁,越发出落得风度翩翩(扑街,俺偏要这么写,噎死你),在田里干活的少女看到他的风采,禁不住忘记了手头的活计,脸上泛起红晕,都看呆了。
石坚和他家的佃农攀谈起来。现在在他的安排下,他们已经在试种双季稻,在特别低的洼地试载莲藕。石坚通过交谈,知道现在宋朝载种技术已经很科学,水稻出现了育种、撒种、拨秧、插秧。他将那些正在插秧的农民叫停下来。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看小子是如何弄的。”
说着他脱下鞋子袜子,卷起了裤角,来到水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