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活,我又岂能让你独存?
今上和中枢的改革派大臣当然意识到了危机,但东征必须胜利,否则皇帝和中央的威信就没有了。为了取得东征的胜利,就必须遏制和打击山东权贵,警告他们不要进一步混乱地方局势,借助连绵不断的“叛乱”威胁和对抗中央。崔弘升的死,其中就包含了“警告”的意思。崔氏是山东权贵的领袖,打击崔氏,等于恐吓了山东权贵。如今更进一步,把崔氏推上皇统之争的大船,以此来直接威胁山东权贵,警告他们不要在东征一事上设置阻碍,不要断绝永济渠粮道,否则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今上派遣治书侍御史游元和监察御史崔逊南下黎阳督运粮草,实际上就是让山东人和以杨玄感为首的关陇人斗,让山东人和关陇人大打出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然后今上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裴世矩料定伽蓝必定会借助游元之力,必定会向游元透漏杨玄感阴谋叛乱一事,而游元会推断出裴世矩的真正用意,意识到山东人在这场争夺中占据了优势,必定会出手“攻击”关陇人,但关键问题是,游元未必会愿意帮助皇帝打赢第二次东征。
于是,裴世矩又安排了崔逊南下。崔逊必定会和薛德音见面,这两人相见之后,未来的局势就明朗了。
杨玄感一旦叛乱,其首要目标肯定是东都洛阳。
杨玄感或许想率军北上,在切断永济渠粮道的同时再切断远征军的归途,活活把远征军“饿死”在辽东,但他的北上必须赢得山东人的配合,否则,他根本就到不了涿郡。然而,山东人绝不会配合他。皇帝死了,中央崩溃了,受益最大的是以杨玄感为首的部分关陇权贵,而这些权贵一旦窃取了天宪,掌控了帝国权柄,还是要打击山东人,所以,山东人只会在杨玄感叛乱后,配合皇帝和中央屠杀关陇人,然后取而代之,蜂拥进入中枢,执掌权柄。
杨玄感无法北上,只有去打洛阳,去打关中。洛阳一旦失守,罪责就是越王杨侗的,而崔赜做为越王杨侗的长史,镇戍东都的第一高参,罪责更重。崔赜所属的崔氏高门完全可以在危急关头最大程度地借用和调度山东权贵的力量,内外夹击杨玄感的叛军,守住洛阳,所以洛阳一旦失守,崔赜和崔氏固然受到严厉打击,山东权贵集团也跑不掉,也要遭受池鱼之灾,再加上山东权贵暗中利用山东义军威胁和对抗中央,可以想像,皇帝和中枢必定会利用这个大好机会给予山东权贵以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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