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阿史那咄栗已经很累了,但他强撑身体召集军议,要求各军于当rì下午继续展开攻击,只不过这次投入的兵力更多,以确保攻击主力的安全。
八月二十五rì下午,阿史那咄栗拖着受伤的身体,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同rì,康鞘利与残部逃到了距离白狼塞大约八十里外的桑北口。
康鞘利极度沮丧。这次近乎全军覆没的大败彻底摧毁了他对这场南北决战仅存的一点信心。
白狼塞被中土人夺回,桑干镇亦被中土人夺回,南下突厥大军给中土人拦腰砍为三截,假若句注要塞也给中土人夺了回去,那么可以肯定。除非发生奇迹,否则始毕可汗与他的主力大军必定败亡。这是中土人设下的一个大圈套,一个大战略,至今rì它已露出狞狰而恐怖的真面目。
康鞘利对战局的推衍越是深入。越是有一种被层层绳索捆住的无力无助感。突厥人目前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控弦多达三十余万。仅雁门战场上便有十几万,但可笑的是,人多正是中土最大的优势,与中土比人多简直是笑话,太荒诞了。而中土其他的优势则更多,有地形之利,有人和之利,还有本土作战的巨大优势,这一仗无论怎么推算突厥人都没有胜算。康鞘利真想质问一下始毕可汗和牙帐里的那些坚定的主战派,你们凭什么认定自己能打赢这一仗?
事已至此,埋怨没有用,这一仗还得继续打下去。康鞘利急书善阳,调主力攻打白狼塞。至于桑干镇方向,考虑到句注要塞对始毕可汗和主力大军的重要xìng,丢失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句注要塞不丢,始毕可汗和主力大军随时可以撤回代北战场,到那时攻击桑干与句注一线的中土人唯有避其锋芒撤入楼烦关,如此则桑干之危自解。
所以康鞘利命令善阳守军,仅派一部人马隔黄花水与桑干镇的中土人保持对峙即可。中土人不主动打过来,我们又何必主动打过去?中土人的目的不过是包围始毕可汗,而我们则迫切需要始毕可汗撤军,双方如此部署,正好相得益彰,有异曲同工之妙。
八月二十五rì,桑干镇战场,武牙郎将张伦率三千代北儿郎拼死阻御北虏的攻击。在句注要塞,马邑太守王仁恭指挥代北主力军浴血攻坚,战斗打得非常惨烈。
八月二十五rì,雁门战场,始毕可汗与莫贺咄设依旧是督军猛攻,而帝国皇帝则坐镇城楼,从容指挥,甚至有闲心与黄门侍郎裴世矩摆棋对弈。
八月二十五rì,俟斤康苏密遵从始毕可汗之令,在继续保持对崞城攻击的同时,调主力猛攻崞山。
镇戊崞山的骁果第二军顽强坚守,但崞山防御线是临时所建,并不牢固,加上骁果第二军连rì作战疲惫不堪,损失惨重,而北虏却攻势如cháo,导致防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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