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要去楼兰,当然想知道贼人所说是真是假。”
“先生以为是真是假?”
中年道人沉吟了片刻,脸色渐渐凝重,“将军可知道,假如龙城失陷,对鄯善鹰扬府的卫士来说意味着什么?对河西乃至整个西北又意味着什么?将军戍守龙城,身负重任,这其中的轻重应该略知一二吧。”
苗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楼观道在西北是个特殊的存在,就如西北沙门一样,有其特殊的地位和权势,普通人轻易不敢得罪他们,而像苗雨这样的七品武官也是小心翼翼,唯恐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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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雨进入瓮城,到了城墙上却看到卢龙冲他连连招手,示意他出城说话。
“狗一般的腌臜。”苗雨气得破口大骂。官匪一家也不能嚣张到如此地步吧?咱好歹也是一戍之长,大隋七品武官,有地位有身份,却给你一个马贼呼来唤去,岂有此理
瓮城城墙上扔下一根绳子,那意思很明显,你要说话,就上来说。苗雨站在城墙上怒骂不止,瞧那气势汹汹的架势,随时都有可能万箭齐发。
卢龙根本不理他这一套,索性拍马就走。
火把下又冲出一匹马,飞驰到城墙下。马上黑衣人缘绳而上,翻过女儿墙,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护具递了过去。一个戍卒隔着墙垛接过来,匆忙送到苗雨手上。
黑狼头护具?西北狼?苗雨拿着护具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下,虽然不敢确定这就是西北狼所佩戴的护具,但他知道小魔头和西北狼中的一些人有交情,这几天又听说西北狼中的传奇人物金狼头“死而复生”了,正在冬窝子与突厥人打波罗球。
苗雨越想疑惑越大,料定小魔头深夜来此必有大事,于是拿着护具三两步冲到墙垛边上,推开手持弓弩的戍卒,冲着墙外的黑衣人叫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戴着风帽,不待苗雨看清他的面孔,便腾身跃过女儿墙,缘绳而下,飞马而去。
苗雨犹豫了片刻,断然决定出城。黑狼头护具不仅仅是西北狼身份的象征,有时候也代表着某种特殊权力,而覆盖其上的神秘更具有无穷诱惑。
苗雨转身冲着城上的队副做了个手势,然后翻过墙垛,跳上女儿墙,顺着绳子就到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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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熄灭,城外陷入黑暗。
苗雨毫不在意,急匆匆冲了过去。
小魔头卢龙迎了上来。
“西北狼在哪?”苗雨大声问道,“谁是西北狼?”
卢龙指指身后的两个人,“这是紫云天的火狐,阿史那贺宝。”又指着一位黑衣汉子,“这位是鹫兄,西北狼的黑鹫。”
西行颔首致礼,然后拿出自己的符信递了过去。
苗雨扫了一眼,当即确定了西行的身份,肃然起敬,马上躬身一礼。黑鹫就如金狼头一样,同样是西北狼的传奇人物。在这等彪悍勇士面前,苗雨的狂态荡然无存,至于紫云天的火狐,名震西土的突伦川沙盗,苗雨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戍中可有楼观道士?”西行问道。
“有,有三个道士。”
苗雨正想具体介绍一下,西行却急切问了下去,“从河西来的粮草辎重何时抵达龙城?”
“如果天气正常,尚需五天。”
“五天?”西行的眉头紧紧皱起,旋即又问道,“戍中武器是否充足?如果有敌军攻击,可以支撑几天?”
苗雨顿时紧张起来,“铁勒人杀来了?多少人?”
“明天就知道了。”西行叹道,“但愿我们能守住龙城。”
“将军深夜来此,就是为了报此警讯?”
西行摇头,“另有一件大事,必须瞒过楼观道士,所以才请你出城相商。”
苗雨看到西行神色沉重,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猛跳,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的呼吸骤然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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