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瓦岗连回洛仓都攻破了,他不降反倒不正常了。
瓦岗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虎牢关。
而守静也终于见到了秦琼。
二哥还是那个二哥,只是胡须长了些。
他是跟着裴仁基一起出来的,同时出来的还有好些个将领。
这些将领身上各个带血,唯独他,身上不见什么血迹,也不见什么杀气。
仿佛昨夜的虎牢关叛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从他那遭受排挤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守静的感应之中,这些身上带血之人的武艺,可当真赶不上二哥。可偏偏却占据了拱卫裴仁基的位置。
以秦琼为首的几个将领,身上干干净净,却只能站在边缘。
答桉已经不言而喻。
不过秦琼看起来也不在乎,只是从出城后,在裴仁基给翟让受降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守静脸上。
直勾勾的。
眼里是三分疑惑三分兴奋,剩下的全是欲言又止。
而守静则对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后,接着便老神在在的在翟让身边装高手。
受降,他没什么兴趣。
但明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与二哥太亲近。
自己的身份毕竟是个二五仔。
到时候抽身而走后,二哥在瓦岗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遭受了连累,就不值当了。
而为了和秦琼的关系进展的并不突兀,从见到笑嘻嘻那一晚之后,守静便一直在和程咬金等几个武将来厮混。
给人造成了一种这个悟道境的高手,特别喜欢往一群莽夫堆儿里扎的假象。
并且,他接近的人基本没什么规律。
有时候是程咬金,有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一个正在刷马的将领那,哈拉几句话后,便勾肩搭背的说请人家喝酒。
十个有九个肯定是拒绝的,毕竟军中不得饮酒,这是铁律。
但无形之中,他那种“自来熟”的人设已经立了起来。
人人皆知,这位悟道境的高手浑身没有半点高手的架子,反倒……处处透露着一股行事不拘小节的热络。
那感觉就挺奇怪的。
而有了这种印象,他要是忽然接近秦琼,也算是理所应当了。
于是,当整个受降完成,翟让带领着队伍打算进入虎牢关时,守静自然而然的从翟让身边单独离开,走到了这群“降卒”人堆里,把手搭在了秦琼的肩膀上:
“诶,将军,你叫什么啊?”
秦琼一愣……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愣。
主要是守静离开的时机太突兀了。
好歹这也算正式的受降仪式,开门入城,这人怎么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队伍,然后找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热络聊天?
这瓦岗寨……
裴仁基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看了一眼翟让……
却见翟让已经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
没办法,悟道境的高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能拦得住他?
况且……
他还能打败李密。
这几天腰杆子似乎都挺起来了的翟让,对于守静的“宠爱”简直就没边儿了。
莫说在这种时候聊天了……就是他忽然一巴掌拍死了裴仁基,那翟让都不会说什么。
所以,不仅当做看不见,骑在马上的他还拱了拱手:
“守静先生,一会儿还请赴宴。”
“哦,好。翟大统领尽管入城。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
随着他的话语,果不其然,翟让的腰杆子挺的更直了。
以至于裴仁基都忍不住问道:
“大统领,这位……”
“本统领的客卿护卫。悟道境的高手。”
“!
”
“嘶~~~~”
这话一出口,瞬间,所有人看着守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甚至包括秦琼。
名字叫守静。
对上了。
可是……
悟道境的高手!?
这些人不自觉的想要流露出恭敬的模样,可偏偏……这会儿与秦琼勾肩搭背的画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让人根本尊敬不起来。
矛盾至极中,守静拍了拍秦琼的肩膀:
“诶,我叫守静。你叫什么?”
“……”
秦琼反应了片刻,才涨红了脸吭哧瘪肚的来了一句:
“末将……秦琼秦叔宝。”
别人都以为他脸红是激动。
可实际上……
他是被笑憋的。
而听到了这话后,守静点点头:
“嗯……好名字……那个谁,程咬金!”
忽然,他一扭头,看向了跟随队伍前进,穿着盔甲骑马入城的程咬金。
程咬金嘴角一抽……
第一反应就是装不认识。
然后就听见了一句:
“走啊,熘达熘达去?我看着护城河的水还挺清,咱们钓鱼去?”
“……”
“……”
“……”
一群瓦岗将领就当听不见。
甚至加快了脚步。
而程咬金也只是拱了拱手:
“先生,末将还要处理城中防务,便不去了……先走一步。驾!”
“诶诶,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算了,秦琼、秦叔宝。”
他扭头看着脸越来越红的秦琼。
心里知道估计他也憋到极限了。
于是点点头:
“走,带我看看你们的护城河……”
说完,把手往秦琼肩膀上一搭,俩人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整个瓦岗的将领不仅没有皱眉,反倒纷纷送了一大口气……
“呼……”
这祖宗……终于找到了个新鲜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