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夜张开眼睛,叹了口气,果然最难对付的还是大玩家。刘秀这一股势力,未来必为大患,但是他却又不好打压,难处理啊。
他迅速收起这些心烦的想法,调整情绪,接下来还要处理偷心圣手一家子的问题,为自己的安排局招兵买马。白魁和他的扬州八锁是必然要圈进来的。偷心圣手这位行家里手,如果能拐进来,那就得着宝了。
还有钱幂这位早就退役的圣手,也可以做个客卿嘛。
这些美好的想法冲淡了刘秀势力带来的阴云,雷长夜再次感到全身活力,精神全满。
他首先来到聂隐娘一家所居住的客房,敲门进屋。刚一进屋,就看见白荣跪坐坐塌上,垂头啜泣。聂莺莺抱着自己的彩蛋,低头陪着他一起哭。聂隐娘坐在屋子一角,黯然神伤。
好端端一家人,因为一个人,变得愁云惨雾。雷长夜感怀地叹了口气,随即恭声道:“聂宗主,偷心圣手已经归降,我这就要开始帮他治病,这是我第一次治这种病,尚不知结果如何,还请白宗主跟我走一趟,向他做个道别。”
白荣和聂莺莺同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向聂隐娘。聂隐娘的脸色铁青了片刻,终于在两人的视线之下软化了下来:“唉,去吧,我们一起去,我也该见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夫兄。莺莺也该见见这位……伯父。”
“娘子……”白荣喜出望外,伸手去拉聂隐娘,却被她一巴掌打开手。
“再敢有事瞒我,仔细我休了你!”聂隐娘恨恨地说。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白荣被骂,反而大喜。他最怕的就是娘子不跟他说话。
“阿爷!太好了。”聂莺莺抱住白荣的胳膊,喜极而涕。
“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们乐个什么?”聂隐娘无奈地叹息。
“雷师兄定然有办法,是不是,雷师兄?”聂莺莺无比期待地问。
“呃……在下自然尽力而为。”雷长夜也不敢打包票。
带着聂隐娘一家人,雷长夜来到会川官衙自己的居所中,只见鱼玄机已经陪着白魁和偷心圣手喝上了茶。
偷心圣手看到白荣进门,惊得从坐塌上蹦起来:“你怎么来了?这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兄长,你我关系娘子都知道了,雷坛主也知晓,这是好事。我们不用再隐瞒下去了。”白荣激动地冲到偷心圣手面前,用力抓住他的手。
“唉,我的儿子身份揭破,我早有准备,没想到连你也受到牵连,我真是罪无可恕。”偷心圣手低头颤声道。
“兄长,你我本是兄弟,有何牵连可言。”白荣顿时泪奔。
“白世叔,这是怎么回事?”白魁也震惊地从坐塌上站起身,下意识地扶住白荣的胳膊。
“唉,我其实是你的二叔啊,魁儿。”白荣攥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
白魁愣在原地,花了好久才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今天令他震惊的事情太多了,他脑子已经有点木了。
“各位,大家趁此机会再做最后一次道别吧,时间不等人,白前辈的心疾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发作。在此之前,我需要尽快把他送去……治疗。”雷长夜沉声说。
偷心圣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除了他心爱的妻子,这屋子里是他全部的亲人。他长叹一声,环环作揖:“魁儿,二弟,弟妹,侄女,白耀就此告辞,此前种种,愧疚于心,生不如死也。今若不测,天道使然,我心无憾。若是天可怜见,治得吾之心疾,当以余生为苍生造福,报答天地之恩。”
“……”屋子里的白家人纷纷向他躬身行礼,包括聂隐娘。
“原来叫做白耀……”雷长夜斜眼看着白荣和偷心圣手。这兄弟俩的名字合起来不就是大唐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