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手不仅没有阴到萧睿,还让诸葛孔方渔翁得利,从中获了大利,鲜于仲通差点没气得吐血。可之后,鲜于家的表现一直很平静,平静得令萧睿感觉有些奇怪。不仅平静,鲜于仲通还亲自派人来道贺,祝贺酒徒酒坊生意兴隆,顺便从萧睿这里带了几坛五粮玉液的原浆回去。
鲜于家言辞之诚恳,倒是让萧睿产生了更深的警觉之心。这便是少女玉环一直说要返回洛阳,让萧睿安心备考,而萧睿则坚持再在益州呆上一段时日的重要因素。孙公让掌控着酒徒酒坊总体的事宜,不可能长期停留在益州,益州酒徒酒坊只能依靠杨括一人来打理,万一在孙公让和自己两人都一起离开了,鲜于家再弄出什么动静来,他生怕杨括应付不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凉爽的益州之秋。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萧睿听到了一个消息:朝廷加封章仇兼琼为剑南道节度副使,掌控起剑南道的军政大权。此消息一出,益州官场又是一番热闹,上门祝贺者不计其数,就连诸葛孔方这等商贾也暗暗派人送了丰厚的礼物,以表祝贺。
萧睿闻讯,也让杨括以他的名义,往章仇家送了十几坛五粮玉液的原浆。章仇兼琼收了,还回了些薄礼。章仇怜儿还是每日来打着探望玉环的招牌到府上来,有时跟玉环出城游览,有时就留在萧睿这里跟两人谈谈诗文,偶尔也在家里吃顿饭。
这日,章仇怜儿又拖了少女出城去求签上香。两人刚刚带着几个侍女出门,杨括就匆匆赶了来,进了萧睿的书房,他似是有话说但却又有些犹豫。见他这幅摸样,萧睿笑了笑,“括兄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杨括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小声道,“子长,杨括犯错了,请子长责罚于我吧。”
萧睿愕然,“好端端地,括兄你这是作甚?不要说你无任何过错,就是有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我兄弟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杨括憨厚的脸上浮起无言的尴尬,支支吾吾道,“子长,我怜杨钊家里有好几个孩子等着吃饭,又见他悔改之意十足,那日他来酒坊找我,哭泣哀求不停,我便——便安排他在酒坊中做了一个发货的伙计。可,可这杨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开始做事还算勤恳老实,可到了后来,就又整日酗酒,甚至还偷了酒坊的成品酒拿出去私自贩卖,得了钱就去赌钱。这不,他又偷了酒坊的百瓶酒偷偷地卖给了吐蕃人……”
酒徒益州酒坊的兴盛,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蜀州的杨氏族人前来投奔。看在玉环的面上,萧睿也就同意杨括尽量安排一些杨家的老成之人进酒坊做事,但叮嘱他,千万不要让这些人接触酒坊的核心技术机密。
杨钊在蜀州早已生活无着,便也厚颜携妻带子来到益州,租了一间院子住下,日日到酒坊哭诉请求这位堂弟收留。杨括虽然不齿他的为人,但看在本家的面上,又见了杨钊家里那可怜的等米下锅的母子几人,便有些心软,留下了杨钊。当时本来要想禀告萧睿的,但因为那几日酒坊事务繁多,一忙起来杨括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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