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独自朝何孚尸首跟了上去。赵将军呆立当场。
没过多久,郭利仕今夜第三次来到右相府,依旧是传旨的。
“传圣人口谕!靖安司遇袭,损失惨重。着,林九郎,立刻接管靖安司事宜,速速缉拿真凶。”
“臣,接旨!”
郭利仕搀扶起林九郎,仔细叮嘱道:“靖安司不久前遇袭,吏员护卫损伤惨重,连司丞李必也被掳走过,这对长安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圣人方才怒斥太子无能。太子申诉说,因为旅贲军被右骁卫调回,方致如此。太子还说,既然右相在长安要兵有兵,要刺探消息,也比靖安司什么大案牍术迅捷的多,不如,就请右相出面,继续追查。圣人准了。”
旁边李必还没走,大声反驳道:“不可,靖安司击退了敌人,跟龙波正面交过手,我们可以自行查案……”
“住口!这是太子提议,圣人恩准,你一个小小的司丞,有何资格非议?自此刻起,你李司丞,也得听右相调遣。”郭利仕呵斥道,虽然心痛,但也不得不制止这个晚辈冲动之举。言下之意就是,太子放弃了靖安司,同时,也放弃了你。
李必听得出来,自己很令太子失望。
林九郎却咂嘴道:“唉!太子,很会送烫手的山芋。”
“给右相道喜,告辞!”郭利仕传了旨就离开了。
林九郎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靖安司是太子一手创建,里面可全是太子的秘密,此时,全在自己手上了,岂能不好好利用?
大喊一声:“吉温!”
很快,待命的吉温小跑进来,“吉温在!”
“你去接管靖安司,一个时辰之内,给我交出一个人犯。”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要过程,也不管你是否抓的是真凶,只要给我一个人犯,能给圣人交差就行。
作为右相心腹的吉温自然明白,良机难得,自己此去靖安司,可得把一切能扳倒太子的证据摸清楚。
李必慌了,“不可以,龙波手下几十个死士,还有三百桶伏火雷,今夜有恐有大谋,岂可如此轻视不顾?右相,您真的要看着让他们毁了长安城吗?右相法家名士,岂能枉顾无辜百姓性命?”
右相挥了挥手示意吉温去办,转过头来对李必笑道:“既然,龙波杀进靖安司跟你打过照面,你能打退他们,为何一个俘虏都留不下?既然他们抓了你做俘虏,为何又能放任你安然离开?李司丞,你又作何解释?是否可以怀疑,你跟那龙波有牵连?”
“你……”李必无言以对,他解释不清楚,因为一个七岁孩子打退五十多死士,这没人会信,靖安司此刻易手,人证也抓不来。因为,右相不愿相信,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会给定义成假的。
李必也无法解释,为何龙波没有杀自己,而自己睡了一觉就脱困,全都是糊涂账。
无奈,李必只能强调说:“我就是见过龙波,我就是能证明何孚是被龙波所利用。龙波其实分明是个江湖游侠,断断不会与太子有涉。”
林九郎看着李必,悠悠的说了一段不明不白的话:“难怪何监大醉,林九郎向与太子为敌,此令若颁,太子性命堪忧!八个时辰内,你我需想办法让圣人收回成命。”
“你想在八个时辰内,让圣人收回成命?长源,说这个话的时候,真像个虎犊子。”
李必懵了,死死的盯着林九郎,“你在我身边安插了暗桩,偷听我说话?暗桩是谁?”
林九郎笑了,“他眼睛亮,比你看见的多,也比你清楚,太子心里拿你当什么……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旁边的大理寺卿薛行再次录书,“靖安司司丞李必供称:太子联手何监,共同密谋刺杀右相,靖安司假借办案,期满朝廷,遮掩真相,销毁证据……”
李必不屑道:“你随意写,圣人认得我的笔迹,只要我不签字画押,你能奈我何?”
右相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急,慢慢来,坐下喝杯茶,好好想想。”
没过多久,望楼鼓响,吉温接管靖安司,开始用望楼信灯传令办事,李必的脸色变了,因为望楼传令是——全城通缉张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