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缓缓道:“以后要用他的时候,我会先问过你。”
这样一来,付拾一参与案子,那就名正言顺——
付拾一顿时警觉起来,“那还给钱吗?”
李长博:……“给。”
付拾一大义凛然:“李县令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李长博:“……好。”
周莹本来一直安安静静的,此时忽然哭出声来,冲着李长博求道:“李县令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想回去叶家了!”
李长博言简意赅:“你家人呢?”
周莹眼泪一大把:“我家在汝州。”
汝州此去,怎么也要七八日功夫才能打个来回。
也就是说,周莹在长安城,根本就是没有一个亲眷的,她是远嫁。
付拾一有点儿惊讶:“怎么嫁得这么远?”
周莹勾着头掉眼泪:“原本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不过不多。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托人来提亲,一开始我家都不同意,觉得太远了。他家很有诚意,最后打动了我阿爹。”
付拾一几乎无语:“那答应之前,你们没叫人好好打听过?这种事情,怎么都会有端倪的。”
周莹只剩下哭了。
付拾一能怎么办?劝呗。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在那儿劝了半天也没起效果,周莹越哭越凶,便言简意赅提了句:“你状告他们什么?”
“他们打我。”周莹止住眼泪,轻声答了,一面说话一面小心翼翼看李长博。
李长博沉吟片刻:“总是,还是这一次?”
周莹有点儿犹豫。
李长博提醒:“不可说谎。”
“就这一次,之前只是风言风语——”周莹的眼泪又掉下来。
“回头暂且送你去客栈,等你家里人过来吧。”李长博已有了打算:“等你家人到了,叶家也办完丧事,到时候正好处理这个事情。”
周莹点头:“都听李县令您的。”
付拾一提了句:“去客栈不妥,人多杂乱。她一个人,不好办。送去崇贤坊那个女观比较合适。”
李长博颔首:“衙门并无女子,那这件事情就请你代为安排。”
付拾一爽快答应了。
看着周莹那副样子,她忍不住皱眉提醒:“女人还是不要太柔弱才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如果你自立一些,日子绝不会到了这一步。”
身为叶天授的妻子,她既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却一味隐忍,反倒最后差点被污蔑杀人——这日子过得,真是窝囊。
周莹“哇”的一声又哭了。
李长博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付小娘子,你到底会不会劝人。
不过,这话的确不是什么柔和话,可真是明白话。
只是……
李长博忍不住深深的看付拾一一眼:付小娘子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样年轻,却有如此感悟。
一路回了衙门,李长博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是休沐。
来都来了,李长博叹一口气,索性多留了一会。
钟约寒他们回来时候,李长博正要走。
钟约寒叫住了李长博:“李县令,恐怕接下来三个月,我不能为李县令效力了。”
说这话时候,钟约寒有点儿颓废。
李长博温和一笑:“无妨,付小娘子已经答应我了,不会耽误办案的。而且付小娘子跟着一起去,你跟她,也可多偷师一些东西。”
钟约寒微微一愣,不明白的看着李长博。
李长博轻叹:“付小娘子将来万一嫁人后,不再出来了,她那一身技艺……”。
钟约寒目瞪口呆:这,怎么成了秉公偷师……鬼祟的事情,怎么还如此光明正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