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柳岭很清楚的知道,有些罪,他可能一辈子都赎不完。
他盯着衣袖上的那一个洞。
整个灵堂被外面的狂风刮的更加异动,那丧幡在动,在狂乱飞舞,那些钱纸碎屑飘的更加密集,在灵堂的空中飞舞着,似带火的蝶。
在烧钱纸的佣人看到这奇怪又危险的一幕后,吓得全都从火盆前起身,面色上带着惧怕。
只有张柳岭站在那,始终看着自己的衣袖,对着那布料的洞,说了一句:「您这是在怪我对吗?」
而当他的话问出来那一刻,整个灵堂都是无声的,没有人回答他。
张嘉文也被老爷子突然猝死的消息给搞了个措手不及,他人都还没从那破地方爬到总部呢,老爷子竟然就这样死了。
张嘉文在接到这个消息后,便不顾一切的从外地赶了回来,当他回来,已经是老爷子死了的第三天,在灵堂停灵的第二天。
张嘉文看着家里挂满了白布,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的。」在他骂了这样一句话后,
他人便往自己父母那边赶,当他在灵堂里找到自己父亲张其成后,便大声说:「爸,爷爷死了,我的事情怎么办?难道我得在那破地方待一辈子吗?」
张其成见他回来,开口发出的第一声,应该是哭,却没想到他张嘴的不是老爷子的死,问的竟然是自己的前程,张其成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逆子来的。
「嘉文,现在是你爷爷去了,你竟然担心的是自己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爷爷的事情吗?」
「我爷爷还能够是怎么去的?不是早就撑不下去去了的吗?这是一条顺路了,也没什么值得好问的,倒是您一点都不担心我这个亲儿子的事情。」
「你——」
平时张其成对这个儿子很少说教,对他的教育,始终采取的是温和自由尊重的方式,可他没想到这样的教育方式发,反而把人养成了现在这幅六亲不认的样子,他也一直都知道他乖张,可没想到到现在却完全不是乖张那么简单了,自从跟那江月结婚后,他就越发荒唐,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还要我怎么不为你着想?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你看看你自己都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情来!你现在立马去给我到爷爷灵堂前跪着。」
「我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了?我做出的事情都比您要好,您可还是长子呢,您做到了长子该做的事情了吗?还不是我二叔在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二叔是老爷子的长子呢。老爷子死前早就有计划的将张家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完成,二叔现在的位置谁不知道?」
「你——」
张其成是真的要给张嘉文一巴掌,在他看来,他跟柳岭之间从来不争这些,可嘉文却跟中邪了一样,百般来计较,甚至是死咬着他二叔不放,还对他二叔不恭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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