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叹了一声,她还以为玉云生这次会不一样,会相信她的。
“父亲,我为何要害恒?”初见反问。
玉云生怔了一下,“这个只有你知道。”
“父亲,你拖了这么多日才来,不就是因为心中有疑惑,不相信我会害死恒么?难道我害了恒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初见知道玉云生现在还算是冷静,她想和他分析这件事的疑点,希望他能听得进去。
“我本是想让恒的丧事过后再问明月究竟谁是幕后指使人,可是她自尽了。”玉云生眼眶通红,消瘦的脸颊,两只眼睛深凹进去,有些可怖,完全不复之前的温雅潇洒。
初见失望了,“你始终还是怀疑我。”
玉云生道,“你想要玉家绣房,想要玉家的财产,你以为恒死了,我就会把这些都交给你?”
玉云生已经有些激动了,他心里悲痛,看着那张酷似齐娈的脸庞在他面前死去,他真正意识到他这个时候已经什么都失去了。
他在街上走了许久,才决定来王府,他对初见已经没有怨没有恨,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父亲,他也不会再动手打她,如果真是初见害死了他的儿和小妾,他……也不知该如何做了,大概是从此和初见断绝父女关系了。
真是这样,那他就是彻底和齐娈没有任何关系了。
“父亲,如今我是昀王府的王妃,丽人坊也丝毫不输给玉家绣房,我还会对玉家的财产动邪念吗?如果我真的想要玉家的一切,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动手?”初见冷声问道。
玉云生声音带了哽咽,“你的想法我从来就看不懂,你和你母亲一样,从来都没把玉家当成自己的家,更没把我当父亲。”
初见心一软,她实在无法对着这样脆弱颓丧的玉云生说什么重话,“父亲,您应该自己去查清楚,究竟是谁要害死恒,明月是谁放在您身边的,又是怎么死的,您想过吗?以前种种,我多说也没用,您也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你不是利用明月来害死恒,为何要软禁她妹妹,拿她妹妹威胁她?”玉云生问道。
经历过齐娈的离开打击,又经过丧之痛,再来连最近宠爱的小妾也死于非命,这样的连番刺激,令玉云生的神经变得十分衰弱,而且几乎要崩溃了。
“你为何不问问自己,明月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家?为什么会那么巧在你面前出现?难道你一点不觉得一个和母亲长得如此相似的女正好在你喝醉的时候出现,很唐突,很意外,好像是刻意安排的吗?”初见问道。
玉云生表情一片茫然,脑海里有灵光一闪,好像有什么就要想通了,可是他却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仿佛想得越清楚,他会失去越多,会发现更多他想要忽略的真相。
“反正你从不曾当我是你父亲,我有无你这个女儿……也是一样的。”他喃喃自语,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身,转身慢慢离开。
初见眼神一暗,面对这样的玉云生,她也无法硬起心肠对他置之不理,“紫瑶,让管家找两个小厮送老爷回去。”
“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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