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静静听秦白羽说完,淡漠道:“令弟的事情,我爱莫能助。若是你家中寡母度日艰难,可以着人到我那里领份月银,算是我替大哥养着的。”这就敲敲车壁,示意行驶。
秦白羽追着马车快跑两步,求肯道:“十七殿下,求求您,只要您跟冷大人说一声……”
马车绝尘而去。
一时莲溪钻进车厢里来,啧啧道:“那秦白羽真能追,鞋都跑掉了,光着脚追出二里路,脚上鲜血淋漓的——爷,他是不是傻啊?才在大朝会上诬告了您,这会儿求谁也不该求到您这儿来呀。”
“他才不傻呢。”永嗔慢悠悠道:“他敢求到我这里来,正是因为大朝会上诬告我的人是他。”
当日大朝会上,户部主事李尚德言说下职时被人套了麻袋,留了物证乃是羽林卫的腰牌,顺着腰牌提人,提到秦白羽。
这不过是骗骗外人的故事。
牵扯其中的人谁不明白这秦白羽必然是李尚德安排下的呢?
既然是李尚德蓄意安排好的旗子,事前要如何诬告,必然是教了千百遍,烂熟于心的。
到了大朝会上,秦白羽却跪着一言不发,看似仍是助纣为虐,实则是反水了。
所以李尚德与张衍庆都挑唆着景隆帝下令,让冷大人对秦白羽用刑。
这一点永嗔当时便已经明白,只是不知秦白羽为何突然反水。
如今查到秦白羽弟弟的事情,倒是有了解释。
一个毫无背景、只知吃喝嫖、赌的少年能到九皇子府上管库房,已是不寻常。就算是偷窃皇子府上物品出去倒卖,那御赐之物都是有明黄签子标着的——哪里那么恰好就摸到御赐之物的?
究竟是秦白羽弟弟出事在前,李尚德等人趁机胁迫在后;还是李尚德等人从羽林卫中盯上无权无势的秦白羽在前,设计引诱秦白羽的弟弟在后——还真不好说。
而秦白羽之所以“临阵变卦”,也许是因为良知未泯,也许是因为跪在殿外月台上等候时,恰巧听到了永嗔为苏翰林辩护的话。
他弟弟与苏翰林同是监守自盗,下场却如此不同reads;。
秦白羽为他弟弟“物伤其类”也是有可能的。
种种思量在永嗔只是一闪念的事情,莲溪哪里想得到这些,只是见自家殿下态度暧昧,忙劝道:“爷,那秦白羽可是跟着李尚德害过您的——如今见李尚德坏了事儿,他昏了头来求您,您可千万别也昏了头伸手,好好的惹一身腥……”
永嗔赏了他个爆栗,笑骂道:“你这小家子气是从哪学来的?”
莲溪捂着额头,委屈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您好么?”
“总是想着这个人害过我,那个人坑过我,满朝堂我还能用几个人?”永嗔笑道:“最起码大半御史是不能用了,都是上折子参过我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