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永湛登基, 称“景渊帝”, 年号泰和。起兵谋反的忠君王永沂被高墙圈禁, 与他同母哥哥五皇子永澹落得同样下场。从属永沂的众党羽也被投入大牢, 等候审判。风暴过后, 朝廷上显出一派诡异的平静,像“先帝尸骨何在?”这样的问题,竟没有大臣敢问。
大臣们不敢问, 永嗔却是敢的。他问的时候,人正侧躺在毓庆宫的床上, 隔着小拱门看耳房里新登基的景渊帝端坐书桌前批奏折。
“至今也不知父皇下落,难道真叫十六那畜生给暗害了不成?”
景渊帝永湛笑道:“你倒有精神想这些, 可是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
当日回京救驾,永嗔不只身体受伤,精力耗损也很厉害, 是以被景渊帝留在宫中休养。此刻见问,永嗔忙道:“嗐, 那都是些皮肉小伤, 我睡上两觉起来变都好了, 再这么将养下去才真是要憋出病来!您看,我是不是能出宫了?”
景渊帝永湛笔下不停,只笑道:“这倒好。下午的大朝会, 你便陪朕过去,也听听朕这登基第一遭,群臣都有何事要奏。”
“众兄弟都去吗?”
景渊帝永湛这才抬头望了他一眼, 轻笑道:“怎得有此一问。虽都是兄弟,余者怎能与你这擎天保驾的勇郡王相比?”
永嗔亦望着他,有无数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是道:“皇上这些日子来越发消瘦了。”
景渊帝永湛合上奏章,叹道:“为君难呐!”
大朝会上,永嗔一入殿,便见到高台之上,原本该只有一张龙椅的地方,竟然在龙椅左下首又摆了一张紫檀太师椅。他跟随景渊帝永湛走到高台之下,便停下脚步,拾级而上的景渊帝永湛却半途回身示意他上前。
永嗔再大胆妄为,行事恣意,也知道去坐龙椅旁的位置是大大不妥的。他扫视殿内,只见群臣俯首,无人敢看。正想着,已被景渊帝永湛握住了手,拉他上去。
“这有什么?”新皇帝微笑着,按着他肩头让他坐在龙椅旁,自己缓缓在龙椅上坐下来,又笑道:“又不是要你坐在此处。”
永嗔心中一颤,笑道:“从前老被父皇罚跪在底下,倒不敢往高处走了。”
群臣问安,跪地山呼万岁。
永嗔坐在高台之上,竟是生平第一回感受到坐立不安的滋味。
大朝会第一宗,便是论功行赏。在忠君王谋反一案中,凡是忠君爱国的,都各有封赏;便是普通大臣,也都升了半级,也是抚慰众人受惊遭难一事。由永嗔带领来勤王的军队更是风光无限,各级首领都越级提拔。
一时群臣议毕,景渊帝永湛道:“不只这些众人看得见的功臣要封赏,朕前日听方敖奏报,永沂起兵那夜,有个小人物也起了关键作用。当夜永沂手下逆贼把持了禁宫大门,勇郡王带兵救驾之时,若是不能及时攻破城门,只怕朕已经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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