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人心惶惶,宫内更是压抑可怕。
这日永嗔到上阳宫给太上皇、淑贵太妃请安。太上皇知道景渊帝永湛没了,虽不知详情,毕竟父子连心,焉得不关情?担忧伤痛之下也病倒了,只淑贵太妃一人见了永嗔。
永嗔便劝慰她不必担忧,必会早日寻到景渊帝永湛的下落。
淑贵太妃与一旁的赵姑姑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说话,只劝道:“殿下想开些。”
“我又有什么想不开的?只如今暂守着这位子,等皇上回来便是。”永嗔倒是都想好了,一时与淑贵太妃话别,出了殿门正撞上永叶。
永叶如今年方十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永嗔这一出来,便撞见那永叶正在廊下引逗侍女、调笑嬉戏。
永嗔大怒,立时叫人把那侍女拖出去活活打死,又命永叶跪在雪窝里,斥责他:“如今皇上失踪,上下不知如何惶惶,你倒是还有心思玩乐!本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在西北军中效力,你整日养在深宫,旁的不会,倒是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就叫他跪着反思。
永叶又惧又怕又心痛失了那侍女,哭得满脸泪痕。
淑贵太妃得了消息,一见幼子跪在雪窝里哭泣不止,立时扑上来搂住永叶,对永嗔泣道:“先帝没了,殿下心绪不好,只管拿那些犯事儿的人惩治,何苦来这儿糟践我的儿。他小小年纪又懂得什么?殿下早与本宫离心,我统共只这么一个乖儿。他若有个闪失,岂不是活剜了我的心肝去……”说着泪水走珠般落下来,与永叶一般跪在雪窝里。
永叶越发哭得凶了,忙要母妃起身,泣道:“是我不好,哥哥这才罚我。母妃您也跪下,却叫哥哥如何自处?”
“你倒是记着殿下是你哥哥,只怕殿下早忘了咱们母子二人……”淑贵太妃且泣且诉,几乎扑倒在雪地里。
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永嗔只觉好没意思,跪下扶淑贵太妃起身,强笑着安抚了几句,匆匆离去,抬头望天,只见那灰蒙蒙的积云压得人透不过气起来。
偏有人要往刀刃上撞。
柳无华又来催促永嗔,道:“殿下早日召集群臣,臣会宣读先帝遗诏,传位于殿下。”
“上次本殿说方敖是矫诏,如今你就真造了一份矫诏出来。”永嗔嗤之以鼻。
柳无华不理会,只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故去已有十三日,殿下还是尽快接受现实,稳定朝局。先帝也能入土为安。”
永嗔随手抽过一旁护卫的佩剑,拇指挑起剑柄,将露出的一截剑刃横在柳无华颈间,怒道:“你最好记住,本殿跟你之间还有旧账未清。若本殿做了皇帝,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柳无华不为所动,睫毛都不眨一下,只道:“那也请殿下先登基为帝。”又道:“臣原本就是要追随先帝而去的。如今只是将这条命暂寄人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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