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找没母亲的棉球。”
谢危:“……”
谢危拉着人就跑了, 这次一路拽着他手没敢放开,一边飞一边给他教育,“我一个男人你给我送什么礼物,我需要那东西吗,你这是憋火把自己憋出毛病来了?走走走,赶紧办正事去,你可别给我折腾了!”
司昆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心情莫名变得愉悦了一点。
就这么一路飞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空气中忽而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身影同时一顿,对视一眼,速度猛然加快了不少。
就这么飞了一会,前方渐渐出现了一个门派的踪影。
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谢危眉头一皱,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直至飞过一片大山后,眼前的景象终于映入眼底。
放眼望去,地上躺着一具又一具身体,俱是精血被吸干的皮包骨,周围血迹很少,到处都是一副打斗过后残垣断壁的模样。
这里已经被灭门了。
看规模是个小门派,从空气里的血腥味来看,应该是刚刚才发生的,凶手说不准还在附近。
司昆猛地一蹙眉,转身就朝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谢危连忙追了上去。
门派大殿之内,一片血迹淋漓。
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阎初轮满身鲜血,他死死踩住地上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人被折磨得惨不忍睹,四肢扭曲,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各种伤痕,眼眶暴突,嘴角的鲜血就没停下过。
阎初轮狰狞地笑着,宛若一个杀人狂魔,他轻声细语的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了,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说还是不说啊?”
黑衣人嘴唇动了动,却是冷笑,“做……做梦……”
阎初轮眼睛一眯。
他慢悠悠伸出手,指尖透明火焰燃烧,一点一点靠近了那人。
黑衣人瞳孔一缩,眼里现出明显的恐惧。
阎初轮忽地站起了身,懒洋洋道:“算了,没意思,同样的恐惧我已经看得太多了。”
他猛然一跺脚,“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黑衣人浑身抽搐了一下,瞬间便没气息了。
司昆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瞳孔一缩,猛地抬眸看向阎初轮。
谢危随后跟了进来,看到大殿内的场景,顿时脸色一变。
阎初轮甩了甩手,淡淡一笑,“来了啊,时间正好,我刚办完事情。”
他倏地一转身,手在墙边某处一拍,墙边猛地旋转起来,阎初轮身影一闪便遁入墙内消失不见。
“别走!”
谢危和司昆连忙追了上去。
墙内是一处密室隧道,拐角内隐约见到有衣角一闪,两人紧随其后,诡异的是,密室内竟然有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草药味,还有浓浓的腐臭味道。
谢危抬头看向隧道四周,经年久月的血气飘散,在墙壁内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薄,因为岁月过久,这血膜已经发黑发臭,正是腐臭味道的来源。
他的速度不自觉放缓了一些,心情越来越沉重。
司昆的脸色不比他好看到哪。
到了这会儿,抓住阎初轮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这地底下曾经发过生的事让他们有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两人走了不多一会,隧道已经到了头,前方是一座比较大的石室。
谢危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躺着一个类似鲛人的生物,骨瘦如柴,浑身是伤,鳞片已经全部拔了,新伤旧伤层层叠叠,几乎没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气息蔫蔫,无知无觉。
铁质的笼子布着厚厚一层黑色的血痂,笼子周围的地面满是陈旧血迹,旁边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各种模样的锋锐刀具,和鲛人身上的伤口全部吻合。
难以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谢危低低地抽了口气,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他一步一步,以极轻的步伐走到鲛人身边,生怕惊扰了这可怜的生灵。
司昆也走了过去,一手伸入笼子,在鲛人身上轻轻一点,道:“还活着。”
谢危深吸口气,手上燃起一捧金红色火焰,没入了鲛人心口,“我护住了他的心脉,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他环视周围一圈,眼里带着沉沉怒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见,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道身影从隧道里缓缓走出,正是刚刚不知踪迹的阎初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