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你看,那是陆公子吗?」
走在人群中的含采姑娘轻咦一声。
她目光闪烁间,望着路过烟雨桥的一位蓝衣少年。
被含采称呼为小姐的女子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却见烟柳桥下,一位少年正缓缓走过。
少年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随意用一根黑色带子束起来。
此刻,这少年背对着二人,若是寻常少年,只怕含采姑娘无法从人群中捕捉到他的形影。
可陆景背影都显得神清气朗,有几分气宇夹杂,令人过目难忘。
那小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眼眸便如同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光芒从中照耀出来,继而点头说道:「确实是陆公子。」
「可真巧,竟然能在诸泰河河畔遇到他。」
含采姑娘脸上露出些笑意来,却也并不想去打扰陆景。
那小姐也安然走着,不由想起不久前那一夜,陆景将那许多珍贵吃食送给那些孩子,为了引开那些宿卫郎,甚至不惜打碎一壶美酒······
宿卫郎发现那些步入太玄京中央之地的孩童,多数是送到城北,城北鱼龙混杂,这些无依无靠的孩童,只怕要成为大乞丐们手下的恶犬,甚至被大乞丐打残手脚,以此沿街乞讨。
若无那日陆景相助,这位白衣小姐也许也会出手相助。
可前方那陆景当日所为,确实也出乎白衣小姐的意料。
「我还以为太玄京中央的少年,多是不见人人间疾苦之辈,即便心中有善,发现这些孩童,大约也只会联系官府······」
也正因这位小姐看到陆景那日所为。
陆景身受重伤之时,她才会出手相助,让陆景不至于晕倒在街头。「陆公子……好像进了那善堂?」
就在白衣小姐心中思索之时,含采语气中又多了些欣喜:「竟然这般巧……不过,我们这邻居去许公子的善堂是所为何事?」
白衣小姐眼神微动,却也并不多言。
含采姑娘垫脚看去,隐约可以看到这善堂门口,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人竟有许多。
绝大多数是些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偶尔也有平民出入。
白衣小姐皱了皱眉。
含采姑娘也有些疑惑道:「不过既然是善堂,里面供养着许多孩童、老人、可怜人,为何还要办在这闹市中?竟还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
「就和国君之前办在······」
「含采!」白衣小姐轻声道:「如今我们身在大伏,许多事不可再说,否则就算我们隐于大伏皇宫之下,也会有许多祸患。」
含采点了点头,小声道:「不知那里……有没有变好些……」
那小姐冷哼一声:「庶民性命如同鸿毛,便是他身边的近臣,与他极亲近的人,也要因他醉酒而死,他不死……那里又如何会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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