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龙眼神微动,注视着陆景,似乎想要看透陆景。
“你就不怕我掳了那青玥,以她要挟于你?”李观龙出言询问。
陆景却微微摇头:“便如我所言……她是十一先生的弟子,而且那金蛟受我之命,乃是天上斩龙台的权柄所致。
少柱国前去掳掠青玥,也许金蛟会死在你手中。”
“而且,陆景点化金蛟是少柱国上一次对我出手付出的代价。
若是青玥有难,少柱国确实出手相救,在陆景眼中,恩是恩、仇是仇,陆景……自然也会报答。”
……
陆景骑上照夜,继续朝着河中道而去,白衣飘然,腰佩刀剑,宛若谪仙一般。
李雾凰下了山,来到李观龙身旁,语气中不免带出了几分质问:“兄长,陆景难道想与你和解?
可是他杀了雨师……我必要他人头落……”
“恩是恩,仇是仇。”李观龙背负双手:“雾凰,你不了解陆景,也不了解我。”
“直到方才与我对坐,他便想剑光出鞘斩下我的头颅,我也想轰碎他的元神。
他与我一般,自始至终不知和解二字如何写。”
李雾凰终于放下心来,眼神同样变得淡漠,道:“他前往河中道,槐帮自然有强者寻机杀他。
这样也好……太玄京中颇多拘束,竟然让他活了这般久远,埋骨于河中道白骨之地,便是他的归宿。”
李观龙听着李雾凰满是杀机的话语,徐徐点头。
“既然是斩龙台的权柄,杀了陆景……她也许便会重归自由。”
——
那位年少而清贵的少年先生,身骑照夜出太玄。
南禾雨站在南国公府中,天上下起朦胧细雨淋在她身上。
洛述白站在屋檐下,手握腰间的七尺玉具剑柄,望着南禾雨的背影。
“师兄想来也要走了?”
南禾雨思绪飘然,却还不忘问一句洛述白。
洛述白轻轻颔首,道:“鹿潭现世,是天下天骄的机缘。
师妹,你服下了那一朵星岁花,元神上是再过一两个月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即便不如全盛时期,却也相差无几。
面对如此机缘,你其实也应当去看一看。”
南禾雨好似不曾听到洛述白的话,心绪不知飘飞到了哪里。
良久之后,她忽然低下头,心中自语道:“那一次天降小雨,陆景先生召兽见帝,脱了贱籍……也退了婚。”
“今日又是小雨,陆景先生又离开了太玄京。”
不知为何,南禾雨心乱如麻。
她心中总是浮现出许多景象。
比如陆景在京尹府中问出那一句“谁说庶子、赘婿,不可败那高不可攀的国公府公子?”
比如陆景手持长剑,在一片喝骂声、痛斥声中毅然决然地斩下那妖孽的头颅。
比如殿前试上,陆景连夺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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