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蔷眼中也有些惊奇:“以往我这表弟埋头读书,我并不了解他,反倒这许多日,他也让我颇为敬佩。”
“写了一手好字,懂许多人情道理,知晓许多他人所不知,却足以流芳百世的诗词,又有一身的武道天赋……”
“再说我那舅舅,自他归来起,府中其他人便谁也不见,莫说是陆烽表哥、朱、周一众夫人,就是老太君去,他也以身体抱恙为由,推脱去了,可今日却派人来请表弟。”
“如此种种,这若是换了其他世家大府,必然受到优待,便只是个庶子,前途也绝不凡。”
宁蔷说到这里,又不由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因为八年前那一桩往事,老太君和钟夫人对他的厌憎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更改,倒是令人可惜。”
林忍冬笑了笑:“酒香不怕巷深,景少爷这样的儿郎,不论去了哪里,都会发迹、发光,为众人所知,蔷姑娘又何须担心?”
宁蔷摇头,大约是想起陆府的近况,轻声道:“我是为陆府感到可惜。”
——
陆景随着那青衣小厮,一路前去。
径直走到了陆府北院。
距离清流亭还要更远些,便是别山院。
这一处院落便是陆家二府所在。
别山院极大,里面又有许多小院,建设的山路蜿蜒,诸多假山、树木、花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还有一处山坡。
如今虽已是秋天,可这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又遍布着不曾散尽的雾气,就好像是淡雅的丝绸,美不胜收。
陆景行走在山坡上,走了约莫半刻钟时间,远远却走来二人。
带着陆景前行的小厮隔了极远的距离,便停下脚步,向那二人俯身行礼。
陆景待二人走近,也不失礼仪,抱拳道:“大堂兄。”
这二人正是陆家二府大少爷陆烽,以及他院里的丫鬟袭香。
袭香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素金钗,腰佩翠琅玕,再加上她曼美的身姿和眉眼,姿容称得上一个“尤美”。
袭香走在陆烽身后,抬头轻瞥了一眼陆景。
此时陆景仍然是一袭青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却又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润。
确实是一位好看的儿郎。
就连袭香也觉得,这位有些可怜的少爷长相还要胜过身前的自家少爷。
可是……
长相生的好又能起什么用?
袭香注意到陆景身上的衣服甚至不是桑槐府出产的温丝,腰间一块玉佩也无,若出了陆府,被旁人看到大约只会以为这是一位殷实百姓家的男儿,不会想到白玉为堂金做马的陆家。
“而且,中秋那一日,他丫鬟身上的衣服配饰也极简单,不像是大府少爷的贴身侍女,若当初去了景少爷的院里,只怕还要吃许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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