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娟这几句让汪太太答不出来,鲁婆子见状一步上前道:“太太,太太,采买和看门,这能一样吗?”不等汪太太回答,黄娟已经双眉一竖:“鲁妈妈你这是做什么?采买一个月也是二两月例,看门一个月同样如此,怎么就成不一样了?”
当日这三房下人,为的不挑东捡西,给的月例都是一样的,鲁婆子顿时被堵住,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采买都不能换人做。汪太太此时头也疼起来,怎么算来算去就没算到黄娟竟从外面入手而不是从内宅入手?
鲁婆子见汪太太撑住额头,忙上前给她捶背,嘴里就开始数落:“大奶奶,您现在是家里当家人,这人人都晓得,可是这些下人也是用熟的,您怎么能说换就换,难道……”
黄娟已经喝止鲁婆子:“鲁妈妈,我因你有了几岁年纪,又在婆婆身边服侍,一直敬你一声妈妈,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目无尊长?还是说我不孝敬婆婆?谁不知道婆婆长久病着,不得激怒她,可你口口声声只在婆婆面前告状。昨儿说我们不敬你,今儿又因我换了采买的人在这里大哭大闹。我倒想问问鲁妈妈,真都这样闹下来,这个家,究竟是你当还是我当?”
鲁婆子没料到黄娟变脸变的这样快,脸色顿时也变了,汪太太愣在当场也忘了头疼,毕竟媳妇敢在婆婆面前责骂婆婆的身边人,这种事情极少。黄娟对鲁婆子说完才瞧向汪太太:“婆婆,媳妇当家这些日子来,自认也并没有做错,更换采买也有媳妇自己的道理,更为的鲁妈妈家的体面,媳妇才没在婆婆面前说出一些话。若鲁妈妈再这样事事于媳妇为难,媳妇也只有不管这个家,由婆婆您自己辛劳。”
说完黄娟也不再看鲁婆子,只是往后退一步,今儿就要瞧瞧,这鲁婆子和汪太太还要唱什么,事到如今,黄娟一点也不相信汪太太对鲁婆子所为毫无所知。
鲁婆子已经跪下伏在地上,一副受惊模样,汪太太瞧一眼鲁婆子又看一下黄娟,心里筹划着该怎么回答,毕竟这事黄娟的理由是光明正大的,可真要任黄娟把人换了,这鲁婆子也没必要再留在身边。
汪太太心中是左右为难,鲁婆子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一心只抱稳汪太太这条大腿,屋内顿时十分安静。月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面上还有些惊慌:“丫鬟说里面吵起来了,到底是怎么了?嫂嫂你,”
黄娟已经对月兰一笑:“小姑你来的正好,不然你今儿就看不到这仗着自己有体面就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下人的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