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栋的眉顿时皱了起来,摇头叹气:“方才我就在那思量呢,常听说谁家老太太得了这病,闹的家宅不安宁。我想我们家一向都是安稳的,若真如此就只有……”汪栋停了口看向汪枝,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一样:“大哥大嫂,你们都是有主意的,今儿就听我这个做兄弟的一句话,我总是娘的亲生子,不如就把家两下分开,我奉着娘过,到时她有什么气只和我发,横竖我们是亲生母子割不断的。也好全了你和娘的母子之情。”
汪枝没想到汪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眉紧紧皱住,半天都不说话。分家也好,不分家也罢,黄娟都不放在心上,横竖自己是有主意的,此时只站在一边瞧着汪枝。汪栋的脸不由红了:“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孩子话,可我方才仔仔细细想来想去,这些年这样事情听说的不少,与其到时让弟兄们不和气,不如趁征兆刚起时候两下分开,倒还能全了弟兄们的和气。”
汪枝轻轻地拍一下弟弟的肩,欣慰地道:“你是真的长大了。不过这件事,你我弟兄还做不得主,还是等母亲做主吧。”汪栋急急摇头:“大哥,我晓得你是宽厚君子,凡事要依长辈治命而行,可是娘现在这样,说出的话只怕也是,”
乱命两字汪栋终究是没说出来,汪枝又拍一下弟弟的肩还是没说话,黄娟忙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先忙着待客要紧。前日族长叔公还说,要捡一天大摆酒席请戏班子来唱戏,我都应了,挑了后日,还要让人去各亲眷家送帖子呢,婆婆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再说,日子还长呢。”
就是因为日子还长,所以才烦恼,汪枝弟兄双双看向汪太太上房的方向,双双叹了口气就往外走。黄娟扶着腰看着他们弟兄背影,那眉也渐渐皱起,汪太太这两个儿女性子倒一点也不似汪太太,说来也算件奇事。
不过此时家里还要忙别的事,那些感慨就先放到一边去,黄娟慢慢地往自己院里走,还要给月兰备催生礼,要让服侍汪太太的人嘴巴都要牢靠些,不该说的话可半个字都不能吐。
帖子散出去,戏班子请了来,酒席也预备停当,正日子一到,亲戚们都再次上门道贺。邱太太自然也带了儿媳妇来道贺,黄娟接进邱太太,问候了几声邱太太自然要去见邱氏,黄娟让个小丫鬟带着邱太太去寻邱氏。
汪太太这几日的气色并不太好,汪枝已请过医生开过安神宁心的汤药给她服下,汪太太虽不想喝可耐不住邱氏左劝右劝,若发脾气摔了药碗,就更让人以为她是因病发才变了性子,只得忍气喝下。
也因此汪太太今日并没出来见客,见邱太太来了,说两句也就放邱氏去了。邱太太刚和女儿到房里坐下,邱氏就双眼含泪地对邱太太说了汪太太这些日子的所为,最后还哭着道:“娘,婆婆这样,女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