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楠只做不知,甚至关心的问道:“五姑娘可有伤着?若是不舒服便先休息,咱们下次再聚便是了。”
“不劳许姑娘费心,我这好着呢,就是还想听听许姑娘这经历。”
“并没有其他了,只不过是方才聊起玉佩,这才叫我想起这桩旧事来。”许昭楠摇头笑笑,随口一般说着,“玉佩碎便碎了,只是因着那绳结编织的甚为好看,我便留了下来,后来转赠给我堂妹了。”
听了这话,薛五的心情又是一松,只是这回她不敢松的太过,略想了想,才又问:
“能叫许姑娘记到如今,想来那玉佩与绳结都是极精致的东西?姑娘便没有想过要寻寻当年所救之人吗?”
“寻他做什么?咱高风亮节的很,向来是施恩不忘报的。”
许昭楠大气的一摆手,下巴一抬一脸自得。
薛五长这么大都没遇见过许昭楠这样脸皮厚的,当下竟是被噎住了,正当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便听许昭楠又道:
“不过那玉佩与绳结的样式是真精致,我还记得清楚着呢,听说昌州就有手艺好的玉匠师傅,我就琢磨着把图样画出来,再去做——”
“不、不可。”薛五急急打断她。
许昭楠心头振奋,却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怎么不可?”
“这……”
薛五急中生智,“这玉器可是贵重东西,昌州城里沽名钓誉的手艺人那也是有的。许姑娘初来乍到,想是并不十分熟悉,不若你将图样画来与我瞧瞧,届时我可推荐合适的好师傅给你。”
许昭楠沉吟起来,不时抬头看一眼薛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能叫五姑娘介绍的人,那必是极好的。如此,我便回府画了图样再送予给你?”
“何必如此麻烦,我唤奴婢拿来纸张,就在此处绘画如何?”
薛五立刻答道,又觉得自己过于急切了,补充了一句,“今日本是为了向你赔罪才邀你过来,必是要请许姑娘赏脸,用过午膳再走才是。”
许昭楠脸上流露出一瞬轻松来,同样客气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其实我缙哥也骂过我了,上回花会也有我的不对,多谢薛五姑娘大度……不妨碍李府与薛府的交往,如此便是大好了。”
她这软话一说,薛五立时便忽略了心头那隐隐觉得不对的感触。
是了,李府再如何强势,又怎么压得住自家这地头蛇。
想来许昭楠今天该也是为了求和来的,方才那过往经历什么的,就是为了跟自己多聊些话呢。
想通了这点,薛五不由有点儿得意,又想到即将要掐死秦秉的这朵“烂桃花”,又高兴了几分。
不多大会儿,便有丫鬟捧来了笔墨纸砚。
许昭楠打眼一看,乐了。
走在最后头的那个小丫头可不就是福福吗,这姑娘可真是有本事!
她当下便惊喜的站起身,“福福?”
福福自得了许昭楠带过来的消息,便一直在找机会过来。她虽是不想连累旁人,但那是因为她不了解许昭楠的身份背景。
而自从知道了许昭楠要来做客,福福便打听过了,确定了这位是有能力帮忙自己的,那当然要努力一把。
不过福福并不清楚许昭楠具体的打算,过来的一路上也是提着心的。
这会儿听对方突然喊出她的名字,福福先是一惊,接着就反应迅速的抬头,也做出副遇见熟人的表情来,“楠姐?”
只她话一落,立刻又低头,恭谨的跟在了其他丫头身后。
薛五拧着眉,“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