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药都摆在了院子里,端午也准备出院了。杨洋张着胳膊挡在端午的面前不让他出院。
此时,端午一改平日里嬉笑的模样,义正言辞的道:“对于军人而言,最好的疗养就是在战场上。敌人现在就在我们的国土上肆意妄为,我如何能一直躺在病床上,因循苟且?
我的士兵还在接受审查,这样的审查将无休无止。
他们是士兵,他们是战士。而战士的审查就应该在战场上。
我要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他们的身份。我要用敌人的人头,来告诉所有人,他们都是中国,最优秀的士兵!”
在端午气势如虹的怒吼声中,杨洋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为了抗击日寇而入伍的小女生,哪受得了这个。
此时,当端午英姿挺拔的神躯自打她的身边经过,她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她望着端午逐渐远去的背影,扶着门框的边缘,心中默默的祈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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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独立团营地,在十天没有见到端午,而且长时间谢晋元不在的情况下,朱胜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他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相比较端午而言,他的伤势都是一些皮外伤。
朱胜忠在营地内憋的很不爽,他脱了一个光膀子,将一盆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
他要冷静一下。因为谢团长临走的时候说了,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不能招人话柄,一定要等团座回来。
所以朱胜忠一直在忍着,忍着。
然而不想也正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朱胜忠将洗脸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咣啷、咣啷的声响,然后一脚踹开门,怒吼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门外几十人都不动了,而且让出一条路来。
院内有十几个宪兵队的,他们正押着周大棒。
然而周大棒犯了什么事?
之前曾经说过,周大棒,老坎,这些老兵油子,当兵就是为了混军饷的。
他们打仗不出力,躲在单兵坑内睡大觉。要么就是要打仗的时候,找一个机会就溜了。
而说来也倒霉,周大棒在接受审查的时候被人给认出来了。周大棒是逃兵,抓走就地枪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周大棒在独立团人员不错,现如今又是一营长,独立团的人,怎么能让宪兵把周大棒抓走给毙了呢?
所以双方产生了矛盾,甚至在营地内撕扯了起来。
朱胜忠正在气头上,但见周大棒被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铁青着一张脸,以命令的口气道:“给我把人放下!”
宪兵小队长,理直气壮的道:“周大棒原名周树,是一个逃兵。按照军法,必须枪毙。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所以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你们这些人,身份都不干净。也就遇到我们东北军了。否则换一个部队,哪里有时间对你们进行审核?早就通通枪毙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八十八师的,从来没有这种破规矩。想要动我独立团的人,先问问我朱胜忠答应不答应。”
朱胜忠哪管那个,直接抢人,双方大打出手。
宪兵人数少,根本不是对手。宪兵小队长吹哨示警,围在独立团营地的一营李国富部,迅速出动,破门而入。
李国富但见是朱胜忠,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朱胜忠道:“又是你闹事?皮子又紧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