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稽首道:“道长有礼了。”
老道长站定,稽首还礼:“贫道东岳行宫项伯当。”
“贫道陵山道院陈玄阳。”
对方自报来历,陈阳也得说得清楚,免得无礼。
项伯当在他身后看一眼,语带感慨:“成铭走了,我却连他最后一眼也没能见到。”
陈阳道:“道长不必伤心,前辈们虽然走了,但上真观的香火还在延续。”
“嗯。”项伯当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问道:“我可否进去?”
“当然。”
他怎么有种感觉,这位老道长,对自己有些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项师伯。”
月林看见项伯当,连忙走了上来:“项师伯,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
“没有,欢迎,只是今天这么大的雪,您来也和我说一声啊。”
“来就来了,大雪又如何?对我有何影响?”
“师伯您里面坐,我去给你泡壶茶。”
月林赶紧去泡茶。
陈阳心想,这老道长似乎就是这么个性子,不是针对自己。
东岳行宫……
似乎,孟子义就是那个道观的吧?
他说的还真对,医字门的道长,性情都很古怪啊。
人家和你好好说话,语调平静的让你察觉到不到情绪的存在,居然都能怼的起来。
这也是没谁了。
偏厅里。
陈阳坐在一旁,望着边上品茶的项伯当。
“我今天过来,是为一件事情。”项伯当开口了。
陈阳:“项道长请说。”
项伯当:“我听说,上真观有一位神医,今天特地过来见识一下。”
陈阳自嘲一笑:“项道长说笑了,上真观哪里能有什么神医。”
项伯当道:“没有神医?外界现在可都在传,上真观有一位神医,都说他妙手回春,名为陈玄阳。就是你玄阳真人吧?”
陈阳笑容渐消,他看出来了。
这老道长,不是天生性情古怪。
而是真的对自己有意见。
陈阳面无表情道:“项道长,我说了,这里没有神医。”
月林察觉出气氛不对劲,项师伯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
“师伯,这件事情可能有误会,外面都是谣传,您不能轻信。”
“你意思是,我老眼昏花,是非对错判断不出?”
“我……”月林两颊流汗,项师伯真是来问罪的。
“是我陈玄阳说的不够清楚,还是项道长你理解有问题?”
“我说了,这里没有神医,项道长为何还要纠缠不放?”
“外面怎样谣传,是外人的事情,与我何干?”
陈阳冷声道。
他东岳行宫是医字门。
上真观也是医字门。
谁比谁高一筹?
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陈阳真的主动承认自己是神医,他有资格来兴师问罪?
“哼!”项伯当道:“外面为何谣传?若没有你的推波助澜,会有这样的谣言放出来?”
“我身为医字门的弟子,绝不能容忍有人打着神医的名头招摇撞骗!”
“月林,你是上真观的住持,是成涛的弟子。如今你师傅死了,上真观只剩下你们三个。”
“你告诉我,你是要赚钱,还是要将上真观传承下去?”
“招摇撞骗?”陈阳道:“项道长,请问,我何时招摇撞骗了?”
“来我上真观看病的人,这些天加在一起,也有几千。请你下山去问一问,有谁在我这被骗了。”
“我陈玄阳今天敢和你说,来我这里看病的,我没有多收一分钱。诊费不过十块钱,所有药材都是成本价。我一心想要将上真观的医字门精神传下去,却在你嘴巴里,成了招摇撞骗?”
“真是可笑啊。”
月林看的着急,这两位怎么就掐起来了。
“项师伯……”
“说你招摇撞骗,是我用词不确,我向你道歉。”
项伯当忽然站起来,对着陈阳深深鞠了一躬。
月林暗叫糟糕,项师伯怕是憋着大招呢。
项伯当道:“你方才说,这些天前来看病之人有几千?”
“是。”
“这些人,谁看的?可是你?”
“是。”
“好。”项伯当道:“那我再问你,他们是什么病?你开的又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