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真情流露,眼角微微湿润。看得出来,这种情感的迸发,是自然而然,仿佛一个老者对孙辈、曾孙辈的惋惜与怜爱。
“我说老头子,你就不要潘金莲上庵堂——假正经了,别人不清楚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煽情个啥?”吴证道那边酸溜溜地说了句,随后正色道:“或者这和一些祭祀有关,但是这明显不是祭台,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这地方不过是类似带有存储作用的仓库?”
“确实有这种可能!”许飞接话道:“不然很难解释这些骷髅头的作用。”
虽然大家都是见惯生死的人,但这样堂而皇之地谈论数不清的孩童之死,说实话,我胃里不由地有些翻腾。
血祭或者活人祭祀,在古代虽然说不算常态,但也不少见。而这么做的目的,笼统的来说,是祭奠亡者以及某些神灵的重要仪式,但究其根本,还得归结到活人身上。
活人需要用这样一个仪式,来安慰或者强化自己不安的内心。
伤怀之际,一个慷锵有力的声音,顿时打破我的沉思。
“总之,一切仪式的诞生,无论赋予什么使命,最终逃不过一颗人心的七情。由此可见,这座城的主人,也不不是外界传闻的那么神通。神通的人,工从来不需要外在的东西来巩固自己的内心。”刘老淡淡说了句,但神情已经不再是先前地那般悲戚。
而那边依旧在观察着骷髅头的罗锅,此时却是愁眉不展。
“发现什么了?”吴美丽朝他问了句。
“探险家就你们这个鸟样,我也算是受教了。找到东西就可以了,难道还要研究这城主的心思?作为一个医生,我只擅长看人的心脏。”陈芜不甘示弱地嘀咕了一句,挑衅的成分很明显。
自然,罗锅对两女的话语都没有搭理。那副专注的神色,仿佛身心完全融入了骷髅头的世界,无法自拔。
我微微一愣,狐疑之际,不妙的信息顿时传递而来。
“罗锅,你怎么了?”我忙问了句。
“不好。”吴证道低沉了一句,毫无征兆地扇了罗锅一个耳光。
“我擦!什么情况?”黑鬼惊吼一声,忙过去制止:“我说你也太过了吧?”
“小子得意什么?”冷笑声传来的同时,吴证道已经扯着罗锅的衣领将拽了起来。“罗锅失神了。”
这话一出,大家才意识到了罗锅的失常。他此时的状态,甚至比秋水还差,至少秋水那眼睛偶尔还眨巴两下,但罗锅则是死死盯着骷髅头。
要说这吴证道是暴力分子,还真有点让人不敢置信。明明一副绅士的派头,但动起手来,完全是疯子的行径。
罗锅脸上的五指印还没消,吴证道当即又甩了几巴掌过去,到后面,他掌掴得起劲,彻底暴露了本性,俨然像个被内分泌失调折磨已久的病人。
我们一干人看得瞠目结舌,连劝阻的话都忘了说。
等吴证道平静下来,罗锅才一脸茫然地捂着两边脸蛋,纳闷道:“丫的,我这脸是被抽了?”
我们笑而不语,刘老则郁闷道:“罗锅,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依旧毫无头绪的罗锅踢了踢地上的骷髅头,说:“我闻见里面有些淡淡地气味,不由自主就多吸了两口。话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罗锅的问话刚停住,堆砌如山的骷髅头,顿时又坍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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