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老鱼甚至以为余晖或是林惠杰或是森扬已经落网了……
不过又一想,不对劲,他们真要是吐这么干净,自己哪还能顺顺利利来医院?
不过位召兴又是怎么知道的?
“师兄,你别吓唬我……”
老鱼罕见的怂了。
“那个巨型铸铁心脏内壁上刻的清清楚楚,照片就在我这里,考古队那边还在等译制内容,所以现在咱们俩能好好聊天了吗?”
位召兴自认为终于有机会彻底拿捏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师弟了,不料老鱼眼珠子一转,打起了感情牌:
“师兄,我下墓出来第一时间通知你,为的就是你跟我说过不要让你失望,我不能愧对师门,但你进了公家,我也得对你有个交代……”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绝对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但我还是顶着掉脑袋的风险联系了你,当然,这里面我也有私心,不妨告诉你……”
老鱼说着悄悄观察者位召兴的神情变化,见他已经逐渐进入状态,果断甩出王炸:
“下墓之人,就有余晖,师父的亲外孙,或许是发丘一门的血脉所致,他的天赋极高,师父为发丘已毁倍感惋惜,你为文明断层倍感惋惜……”
“但是我们做了这件事,发丘没有毁掉,文明断层也有了新的线索,你,我,余晖,师父,这四个人谁没有犯错?谁又真的错了?”
位召兴当即回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当年也算是迷途知返,机缘巧合的加入了……”
老鱼赶紧摆手打断: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那我问你,第一片龟甲谁给我译的?刘钊那支离破碎的古献谁给译的?这种行为,本来就犯错误了吧?但是!”
老鱼说着顿了顿,方便强调语气:
“你译给他的结果,殉葬冢被毁,余晖冒死把龟甲抢了出来,让我转赠给你,还给那变成砂石料的石柱拍下了珍贵的照片,当然,我还没来得及给你……”
“再看你帮我译的结果,我把象形墓的危险除掉,所有带字符的东西全部留下,只是拿了那么一丢丢车马费,对了,余晖差点又死在这事儿上……”
“我通知了你,但刘钊的探子又到了,知道我把消息漏给你,找人追到余家屯要我命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吧?”
说到这里,老鱼仿佛一肚子委屈:
“现在我专程过来给你送龟甲,你有了点别的线索证据,功过相抵只字不提,上来先跟我撇清瓜葛,师兄,有这么办事的吗?”
一番话信息量太大,但是坦诚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威胁,位召兴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那些文物是你们的车马费么?”
老鱼果断作出战术后仰动作,同时无奈摇头,手中食指悬在空中,点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三师兄啊三师兄,治完胃,看看脑子吧,你怎么就分不出来好赖话啊……”
位召兴见老鱼这副德行,猛地一拍床,怒斥道:
“别演了,一天天的跟你说点话真费劲。”
见老鱼恢复正常,位召兴才继续说道:
“手术过后,即便病情得到控制,我的身体状况肯定也不允许自己像以前一样顶在一线了,最近我想了很多,趁着还没手术,有些话,我需要跟师父聊聊,才能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