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鹏闻言,摸了摸爬在前边的老鱼的脚脖子问道:
“杨师傅,凹槽里会忽然冒出铡刀吗?”
老鱼转过头回了句:
“会。”
孙振鹏擦了擦瞬间冒出来的冷汗,顾不上工兵铲上还沾着些之前飞蛇的血迹,顺了顺抱在胸前。
万一路过凹槽,真有铡刀冒出来,这钢制的家伙好歹能帮忙挡一下……
老鱼见状瞬间会意,有样学样的赶紧照做。
再次转头的时候,五米多远开外的余晖还在匍匐前进。
身下的凹槽越来越密集,从最初的大约一米一个,已经变成了不到二十公分就出现一处,余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前方也出现了幽幽的蓝光。
余晖清楚,这些凹槽绝对不会是摆设,越是接近洞口,就越容易被触发。
观字诀之下,依旧看不到任何可能会触发机关的结构,只有洞口附近通道开始变粗的位置下方,出现了横向铁索和挂钩装置,但是并没有跟周围石砖连接。
余晖心一横,回头说了句:
“找个没有凹槽的地方,等我消息。”
说罢快速往洞口处爬去。
老鱼和孙振鹏哪敢怠慢,赶紧移动身位,然后抱腿蜷起身子,一米的间距,倒是勉强够用,只是如此动作之下,难免有些憋屈。
余晖很快来到了洞口,探头往外一看,这才发现所处位置几乎是悬在半空。
洞口外的空间极为开阔,也是由石砖堆砌而成,墙壁上随处可见泛着蓝光的油灯,空间中只有一座石雕,形象正是几人之前搏斗过的鸣蛇。
石像周围摆放着五个石棺,奇怪的是棺椁周围四散分布着十多个石砖砌好的圆形隔断,中间还铺放着干草。
石窟的角落里堆放着不少麻袋,大多数都被扯破了,其中还有不少已经变得空瘪。
正对石像的位置,有一个更大的圆形隔断。一只体型巨大的鸣蛇,此时正蜷缩在其中,巨大的翅膀掩盖下,半米多粗的肢体一动不动。
既然有石棺,必须得想办法下去。
古墓的建造者也提前给来访者准备好了下行的方案。
一条铁索制成的梯子,每层还都精心安置了对半切开的原木方便踩踏。
为了防止铁索梯子晃动,还分别用三根铁索连接拉扯加固一番。
其中两根是直接穿进远处石壁上的圆孔内部的,还有一根连接在余晖所处通道位置的下方。
余晖再次驱动观字诀,终于弄明白了机关的触发方式。
一旦有人攀上铁索梯子,就会扯动内部的铡刀,把它们齐齐拉上去完成铡击。
但仅凭一个人的重量是不可能扯出这么大的力道的。
所以另外那两根铁索,也会在有人踩上铁索梯子后被触发,协力拉扯。
如此一来,铡刀会被迅速抬起,而铡击结束后,机关也会很快复位恢复正常。
回想起之前在余家屯老鱼和林惠杰的总结,余晖开始疑惑。
这个铡刀机关,为什么不用普通的按压触发?
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让来人看看这套绳索梯子?
难不成是要跟来犯者炫耀一下自己的匠心独运?
绝对没有这个必要。
站在墓主角度,来犯者必须死,并且死的越快越好。
如此大费周章,确实不好理解。
除非,这些处心积虑闯进来的来犯者对墓主来说还有别的作用。
“余晖,什么情况了?这么蜷着太难受了!”
孙振鹏的声音从通道内传来。
余晖猛地转头,对通道内的两人做了个噤声动作,然后回身望向远处的巨型鸣蛇。
那货显然还在睡,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