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伤不算重,但是实在是多,看上去就是很凄惨的那种。
大夫和解雨臣一个管上边一个管下边,一点点的清理伤口换药缝合。
也就是这个时候,解铃扶着白栀走了进去。
看着黑瞎子浑身上下全是伤,刚好一点的头更疼了。
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伸出去的手半天都没有摸下去。
扶着架子,白栀缓缓坐下,抱着黑瞎子的头就开始哭。
嘴里哼着她学了好久也没学会的《小黄马》,那是她今年准备给瞎子的惊喜。
黑瞎子很警觉的,只是喝了药有点昏昏欲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终究是被白栀看到了,黑瞎子索性也不再挣扎了。
听着白栀哼的歌,耳熟,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他跟着哼了两遍。
然后搂着白栀的脖子,笑着说“你这个小黄马唱的比我差远了,要是额吉还在,你肯定会被她拘着教你,直到你唱好了才放你出去。”
白栀也不出声,就一直的哼着歌流着泪,直到睡过去。
大夫处理完黑瞎子身上的伤,就拿过了白栀的手开始把脉。
叹了口气:“再好的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蹋呀,我给她开一副药,早晚一次,三碗熬成一碗,明天晚上我再看。”
都是老熟人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苦了这俩孩子。
然后转头对着黑瞎子说“你也是,等伤好了,药浴针灸一个都不能少。”
然后写好方子交给解铃,自己跟着管家走了。
解雨臣看着死死抱着黑瞎子不放的白栀,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白栀和黑瞎子闹闹也就算了,现在自己都开窍了,白栀还是没有长男女情爱的筋,也是头疼。
看着解雨臣守着白栀,不情愿的把白栀放到床上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开窍了。
伸手抱着白栀,挤兑解雨臣:“别难受了,往后有更难受的呢。就算你跟她说了,她现在也不会考虑这些东西,她现在就想守好解家,守好你和我。
哪怕你们在一起了,她也不会注意什么男女有别。你信不信要是看见我被人追杀,她就算是在洗澡,她都能光着出来帮我打架。
在她眼里,咱俩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男女有别这东西,她才不管呢。”
解雨臣半晌才闷闷不乐的开口:“我知道她不开窍,也知道她在全身心的保护我们,也不会现在去打扰她。只是她不开窍但是你明白呀,保持兄妹距离,懂吗。”
解雨臣也是悲催,喜欢的人不开窍还一心走事业线,身后还跟着两个想踹掉自己把白栀领回家的朋友。
一个定位是大舅哥,一个是被网友称呼为小丈母娘的闺蜜,也算是开局地狱模式了。
黑瞎子看着他郁闷的样子,更贱了,“这可不怪我,这是白栀这个当妹妹的对瞎子我的爱,怎么能随便往外推呢。”
然后又搂着白栀,给她唱小黄马。
那是额吉以前唱给他的,现在他唱给白栀。
解雨臣不再看他们两个,出门去地下室找汪家人算账了。
这新仇旧恨的,不能不算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白栀还没有醒过来,可是药还是得吃的。
黑瞎子把人叫起来,吃饭吃药。
白栀也怕汪家人给自己气个好歹来,赶紧的吃饭吃药,老实的不行。
等全部吃完之后,白栀回到卧室,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忽然,敲击的声音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