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衣男子的左侧,另还有一面黑雾缭绕的镜面,内中传出中年人的嘶哑之音:“那人五十七级的风灵斩,也不是无人匹敌,可就因其战境天赋,四十余岁就已登凌绝顶,神师中只有三五人可堪为他敌手。可如今这张信,居然还更凌驾于上官玄昊之上!这就麻烦了,除了战境之外,此子的体质,也几乎直追墨灵,刀术更出神入化,已不再拘泥成招,竟全无半点烟火气。再有此人的灵体,只怕绝不止是风灵体一项,毕是拥有可加持御刀术的灵体伪战境。这么算来,此子的战境层次,已是越了白振侠两个境界,今日可别又是无功而返!”
“还未能确定——”
白衣男子微摇着头:“此子的战境虽高,灵术等级也越二十,可终究还是有着短板。”
“你是说他的法力不足,体力不够?这倒也是,他的灵能等级,终究太低。”
那镜中之人也持赞同之意,随后他又语气一转:“继续前言,在这地窟之内埋伏十余头八臂蛇魔,究竟是谁的主意?”
“总不会是我!藏灵山上院崩溃,对你我可都没有什么好处。”
白衣男子的语声,也似是满含疑惑:“今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这司马信德,与邪魔有涉!不过我料此人背后,应该还另有人在。将十余头十三级以上妖邪,无声无息的送入藏灵山下,这绝非是他一个小小的巡山司司主能够做到。藏灵山附近的群山法域,虽有了破绽,可还远没到四处漏风的程度。都不可能,就不知这到底是门中哪一位的手笔?”
“果真与你无关?”
镜中之人却并不肯信,黑雾中一对幽深视线定定注目,直到那白衣男子显出了不悦之色,才放缓了语气:“无论是不是你,好友你都该知这次的后果如何!司马信德此人,之前历任总山擢贤堂分选司副司主与藏灵山擢贤司司主,位置至关重要,干系太多。便是你我,亦有牵涉。”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让他被生擒,甚至招供是么?”
男子微微一叹,可语气却依旧镇静如常:“我倒是感觉,近日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宜。此时动得越多,则错得越多。实在没办法,就狠心剜肉,早做切割。且如今最该着急的,也非是你我。”
他这句道出,那镜中之人就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后,这才出言:“还是你见事明白,如今多动多错!既是如此,对雷照的追捕截杀,也可及早停下。”
“宗门注目,已不能不停~”
白衣男子一声轻叹,而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镜面中的激战:“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宗法相的说法。”
“宗法相?是说这张信,很可能是广林山的遗泽所钟,也是受群山之灵庇佑的气运之子吗?可如按他的说法,此子就绝不可能折在此间——”
才说到一半,镜中人的语声就微微顿住,而那白衣男子,则早就定目看着那银镜,神色凝重。
洞窟之内,当张信将那些淡金光刃一一粉碎时。空中的两口灵兵,也是在这刻分出了高下。
可胜出的却非是白振侠的那口高达八级的灵剑,而是张信的独霸刀!那剑影在一瞬间挥斩了十二次,可却有七次落空。剩余的几次,却都被那碧蓝刀光,斩在了剑身之上,且几乎位置相同。
白振侠的御剑术等级,虽高达三十五级以上,此时却亦是承受不住,剑身之上隐隐现出了裂纹,更颤动不止,似在哀鸣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