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偏执,却是可敬。
被《弥勒真义》洗脑的这些教徒就算了。
所谓教义,只是他们自欺欺人、推卸责任、借此敛财的工具。
“尊令!”
侯晓明领命。
霍宝又望向李远:“三百参谋生,亦逐一排查……教徒、受影响严重的生员亦单列名册……”
李远一怔,没有立时应声,不安道:“宝爷,属下亦有失察之罪……”
“高月是我指派的,你是我抽出随军的……是你的错避不开责罚,不是你的也不用往自己身上扯!”
“尊令!”
李远这才打起精神。
霍宝又望向其他人,见一个个都带了惶恐,道:“打起精神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以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你们还会遇到……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在这战狼营,你可以与哪个亲近哪个不亲近,远近亲疏是你的自由,想要拔尖争抢,好好做自己的差事,或战场上见真章……像今天见识这种,为了构陷别人使阴谋手段的争斗,战狼营不欢迎,零容忍……”
“尊令!”
众小将齐齐应声。
……
“咚!”
“咚!”
“咚!”
校场上响起童兵集合鼓声。
老兵一千二,新兵四千七,参谋生三百,都到校场上集合。
总算上,已经是六千兵卒。
只是大多数还是新兵蛋子,不当用。
经过几日操练,按曲列方队还有些不齐整。
不过望向台上少年,底下兵卒的目光都带了热烈。
“是宝爷!”
“宝爷背着的就是紫金锏!”
“宝爷天生神力!”
“宝爷出马,官兵都跑了!”
新兵们早就听教官们吹了一耳朵的“宝爷”。
他们都是宝爷的亲兵,有这样的上官,自然也觉得骄傲。
三百参谋生,则是对霍宝观感各异。
一百老兵出身的,都是眼巴巴看着。
做梦都想要自己武力好些。
宝爷还没点亲兵,这回兵卒富裕,这点亲兵的事也该提起。
可惜他们先天不足,只能转文了。
好无奈……
难道要信高教官那胡说八道的教义、披着海青装神弄鬼去糊弄老百姓么?
谁也不是傻子啊!
那两百士绅子弟,则是看着校场上乌泱泱的人头,带了不安。
人越来越多了!
霍小帅到底想做什么啊!
这不是他的亲兵营么?
怎么还真拉出去打仗?
听说死人了!
呜呜,好可怕……
娘啊,想回家……
霍宝走上点将台,环视下方各兵卒。
“各位,我是霍宝!”
“今日,我从亳州归来!初次上战场,我想要与诸位说一说战争是什么!”
“战争,是杀人!八月二十五,朝廷剿匪先锋率领八千人屠嘉山县两万三千四百七十七人!”
校场上立时喧嚣起来。
“屠城?”
“两万多人?”
“那还有活人么?”
“好可怕……”
“会打到滁州么?”
震惊之余,更多是恐慌。
霍宝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八月二十六,水将军率三千兵马、银将军率两千兵马,赶到嘉山,联合柳元帅、徒元帅麾下一万六千人,全歼朝廷剿匪兵八千人!”
校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是……那才屠成的官兵,就被全歼了?
这听着好舒坦!
“为什么杀人?为了太平日子!”
“有这一回,下次还有屠城念头的官兵就要掂量掂量!”
“今年三月,亳州白衫占陵水,陵水七百溃兵流窜曲阳,杀死杀伤百姓千余人,屠了十几个村子……整个曲阳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百姓没了太平日子,或是逃荒,或是落草为寇,去祸害旁人……七月里,邓将军率四千滁州兵,入黑蟒山剿匪,荡平滁州四县,杀死山匪、路匪三千余人,还了滁州境内太平!”
“朝廷**,连年灾荒,各地都乱起来……我们自己不护卫滁州,谁来护卫滁州?滁州子弟兵,为的就是这一方安定!一方安宁!”
“拿起屠刀者,亦是慈悲人,护我一方定,父母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