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却看不出一点怒气,“她浅笑着坐下,给福生使了个眼色,福生就走到雅间门口蹲着,“现如今,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那五百匹绿锦缎,就当我给八皇子提的醒了。你且看她这几日嚣张,过段时日,总有她苦头吃。”
冰露知道主子计谋周全,但眼下还是气,但林书瑶还在水云间里,她不好说坏话,只能憋着这口气,和主子继续挑布料。
林书瑶到了另外一处雅间,郝冬梅姗姗来迟,先道歉两句,再看林书瑶面色极差,赶忙平息静气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你干什么去了,那么迟?”林书瑶怒问。
郝冬梅吓得明显地抖了一下,她相公因为林书瑶的事被裴阙降职,这会心里对林书瑶很不爽,所以出门的时候和相公吵了一架,但这话她不能和林书瑶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袋子了,我听门口的丫鬟说,安芷也在水云间?”
“是啊。”林书瑶眼睛一瞟,不耐烦道,“江浩那个不争气的狗东西,也不知道他人在哪,白白给他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连个安芷都弄不倒!”
郝冬梅不像林书瑶那么心急,她现在,其实有点不上不下,林书瑶太浮躁,确实连累她不少,可她上了林书瑶这条船,已经得罪了安芷那群人,若是再得罪林书瑶,那她就别在京都里混了。
奉承地给林书瑶倒茶,郝冬梅小声道,“昨晚没有机会,但可能今天就有了呢,安芷现在不就容易让人有机可乘么。”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林书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有些烫,啪地放下茶盏,“你这茶怎么倒的,手脚笨成这样,难怪你家相公不喜欢你!”
最近这段日子,林书瑶脾气阴晴变化太快,郝冬梅被训得,心里有很多不满,可又不敢直接翻脸走人。
重新给林书瑶换了茶,郝冬梅手指在袖中打着转,若是林书瑶不开口,她也不会再轻易谈论其他。
过了会,张兰带着人进来给他们量尺寸,量完时,张兰还特意问要不要看看新布料。
林书瑶听张兰这话,总感觉像在刻意讽刺她,但仔细想想,又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能挥手说不用。
等张兰带着人离开后,林书瑶心里还是不舒服,她站在窗前,看到安芷出了水云间,眉头一皱,吩咐丫鬟道,“如果江浩明早还没有消息,你们就去找其他人,要下手最狠的那种,别磨磨唧唧和江浩一样。”
郝冬梅听得心砰砰加速跳,“王妃娘娘,你这是不是不太好,找其他人很容易被裴阙查到,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我一个王妃,比裴阙尊贵多了,还能怕裴阙不成?”林书瑶拔高了音量,一而再地让安芷化险为夷,她的耐心降到最低点,愤怒让她失去理智,“不看到安芷跌落泥潭,我夜不能寐!”
此时,被林书瑶那么惦记的安芷,已经上了自家的马车,她把福生叫进马车,“待会马车拐过街角,你就下车,然后回去跟着林书瑶。今儿起,你就守在穆王府门口,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和我说。”
福生人小话也不多,点个头就坐到了外头,等马车拐弯时,麻溜地跳车跑了,很快就隐匿在街头。
而安芷,回家之前,打算去找下裴阙,她想和裴阙借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