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院里,正房太太想害一个姨娘的孩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安芷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只能先防着了。
另一边,正屋那,孟洁正在喝药。
喜儿站在一旁伺候,如今她虽被开了脸,但名义上还是孟洁的大丫鬟,安成邺并没有给她名分,所以之前怎么过,现在还是一样,只是有时晚上多一个人睡觉而已,“太太,您才嫁过来一个半月,不用那么急喝坐胎药吧?”
“你不懂。”孟洁叹了口气。
她每次看到张姨娘的肚子,就会心急如焚。
若是她不是续弦,夫君和她一样青春年少,她自然是不急,可安成邺大了她十几岁,安家这么多年子嗣少得可怜,她又怎么能不急。
只有她生了自己的孩子,那以后这安家产业,才会和她有关,不然等安成邺死了,她就要仰人鼻息,看安旭的脸色过日子。
眼下孟洁还没见过安旭,但不用想她就知道她和安旭合不来,从安芷身上就能看出来,别看安芷面上敬她捧她,可每一回安芷的话都在试探和敲打,手段高到她无招架之力,想来安旭也不是一位笨拙好糊弄的,不然也不会在两年里就升到千户。
喜儿听到主子又叹气,不敢再说坐胎药的事,话题转到裴家,“太太,您说裴家是什么意思,我们给他们报信,他们却当不知道一样,难不成他们真愿意看裴公子在我们家做下人吗?”
这点孟洁也想不通,“做父母的肯定舍不得自己孩子这般被作践,可裴家不仅没来要人,也没派人指责安芷,我是真的看不懂了。但裴家肯定不吃我们的面子,这事是我们办砸了。”
在孟洁看来,安芷和裴家就算面上还维持着友好,可心里应该都有了芥蒂,她才敢给裴家告密。可裴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说明此举让裴家不喜,她想攀裴家这棵大树,是不能够了。
从嫁到安家起,孟洁见识到越来越多的富贵人家,吃的穿的,都比孟家、安家要好上许多,让她不由动了心思。而安成邺又是个没有上进心的,凭她一个家世不高的女人再跳,也挣不出一份滔天富贵来。
所以细细想来,还是先把儿子生了才好。
“对了太太,今儿老爷谈到大小姐的婚事,您怎么不提咱家公子的事?”喜儿问。
孟洁的婶婶李氏打听到孟洁在替安芷物色夫婿时,便荐上了李氏的儿子,孟洁的堂弟。
“你糊涂了不成,安芷若是嫁到孟家,那我和安芷岂不是乱了辈分。”孟洁沉声道,“再说了,就我那堂弟游手好闲的,安芷和老爷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若是方才提这事,那这会我就不能坐在这喝茶了。喜儿,你要记得,你如今是我身边的丫鬟,不再是孟家的人了。”
听此,喜儿立马跪下,“奴婢清楚,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洁扶起喜儿,“你莫怪我把话说重了,以前在孟家是婶婶管家,你可能要受制于她,可如今你随我到了安家,我就你这么一个贴心丫鬟,你可不能再有二心,知道吗?”
“奴婢明白。”喜儿这会后襟都湿了,她是收了李氏一点好处,但孟洁这会说得对,她都到了安家,身契是在孟洁手中,孟洁打她卖她,都是一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