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安芷哼了一声,伸手去捏裴阙鼻子,却被裴阙咬住手指,“你做什么呀?”
裴阙眼睛弯了弯,松口道,“就是觉得夫人香甜,想要咬一口。”他没皮没脸地冲安芷笑,见安芷气鼓了脸,也不撒手,反而把安芷往怀中一拽,两人便抱在一起,“陶盈盈就是个小姑娘,陶瑞明又不在,她心慌都来不及,更别提去惹事了。”
安芷嫌热,背过身子去,大力摇蒲扇,嗔道,“你就尽说好听的吧。”
光说还不解气,安芷还捶了裴阙好几拳,但她力气小,捶在裴阙胸口只是痒痒的。
儿这会的陶盈盈,确实很慌。
她坐不是,站也不是。
家中嫡母是个颇有威严的人,且恩威并济,从不偏私。虽说陶盈盈是庶女,但因为嫡母公正,把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她并没有经历过太阴险的算计,见识的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后宅。
这会想到大哥跟着去剿匪,她的心就突突跳。
春兰都比她淡定,“陶姑娘,您坐下喝点绿豆汤吧。”
陶盈盈站在门槛边上,虽然知道看不到远方,但还是忍不住往外看,“春兰,你说永宁的海盗厉不厉害?”
春兰摇头说不知道,“奴婢跟着姑爷和夫人来到永宁后,就没遇到过海盗。您放宽心,有临风大哥在,陶公子不会有事的。而且陶公子是贵客,张大人必定不会让陶公子去前线。”
陶盈盈心里没有底,现在又是陌生坏境,听着春兰安抚的话,一点用都没有。
她急得都哭了。
春兰没碰到过那么爱哭的姑娘,一时间也不懂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之后的半个月,陶盈盈瘦了不少,虽然一直有哥哥的消息传回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半个月的时间,她也琢磨出一个想法,这是裴家在给他们下马威,至于为什么,她想不到。
不过等哥哥回来后,陶盈盈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裴家不是肚量狭小的人。
陶瑞明出海半个月,黑了不少,还被晒伤了。他到了海盗的据点,剿灭海盗后,看到了许多被海盗掳走的妇女,她们的生活,堪比地狱。
在岛上的两日,陶瑞明听了太多凄惨的故事。
原来这人世间,和他以前的生活,还有太多的不一样。
陶盈盈听到哥哥回来,一路跑到正厅,看到哥哥衣衫褴褛,胳膊也受了伤,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盈盈你别哭,哥没事。”陶瑞明笑出白牙,看到妹妹脸颊瘦了不少,心疼得很。
陶盈盈也不想哭得那么难看,但她就是忍不住。
安芷和裴阙默默看着兄妹俩,谁也没插话。
等陶瑞明一番休整后,跟着福生,去书房找了裴阙。
“给裴四爷问安。”半个月的历练,陶瑞明的身板似乎厚实了一点说话也更有中气。
裴阙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眼陶瑞明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毕竟当祖父的看到孙子脸黑成木炭,怕是会要骂他几句。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裴阙已经收到了张槐安的反馈,对陶瑞明的表现还是不错的,“瑞明特意来访,是有话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