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安芷都知道张琼和京都里的贵女不太一样,不仅仅是余姚出身部落,还有张琼打小时候起受到的教养。
但安芷也没想到,张琼敢扮成男子混进书院。
本来这事,只是余姚知道,最多关起来骂几日。可张琼运气不好,偏偏会被张家几个老顽固给遇到。
安芷匆匆往祠堂方向敢,刚看到祠堂,就听到里头传来哭声。
“当初就不该让你这样的女人进门,小部落出身的人,一点尊卑规矩都没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当众和男子拉扯,也就只有你才能教养出来这样的女儿!”
“你还好意思拦着,这个事你也没完!”
“得让槐安休妻!十几年只会生女儿的没用货色,还不许相公纳妾,既然生不了儿子,又教养不好女儿,就早早地滚出张家!”
……
张家两个族老,一人一句,像拿了刀在扎余姚的心一样。
张琼死死咬住嘴唇,瞪着那两位族老,要不是母亲拦着,她一定把这两个老东西打出去!
安芷进祠堂时,脸色很不好看,她和张家的两个族老打过照面,对方看到她露出一抹惊讶后,问她怎么来了。
安芷听到方才张家两个族老的话,现在心里很看不上他们两个,但毕竟是张家长辈,也只能微微行礼,“听闻两位伯伯要琼儿性命,我这个做婶婶的,自然是要过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说,安芷一边去扶余姚,“你现在还有身孕,正是要最小心的时候,可别跪着了。”
余姚抓住安芷的手,绷紧的心弦慢慢松开,哽咽地唤了句“安妹妹”。
安芷和余姚轻点下头,示意余姚不用多说,“你坐着休息,有我呢。”
年纪较大的张明北突然呵斥,“裴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外人,掺和我们张家的事,不太好吧?”
于张家而言,安芷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和张家一直要好,再加上看不惯张明北两人的行为,这事她还真就管了。
“张家大伯,您是有了儿孙的人,这会子喊打喊杀,可是要折了福气的。”安芷扶起余姚后,看了跪着的张琼一眼,又道,“您方才说,不应该让张大人娶余姐姐,但您应该不知道吧,余姐姐的父亲是郡守见了都要互相问安的人。而余姐姐嫁给张大人时,张大人有什么呢?”
一个穷得连衣衫都是补丁的县令,就算有功名在,但也是余姚配得上的。
安芷语气轻柔,却不经意间揭露出张家人的短。
张槐安没有中举之前,张家不过是农户人家,后来是张槐安中了举,张家才有了读书的地方。
若不是当初张槐安读书时,受到过族里的接济,如今也不会帮扶这些穷亲戚。
张明北脸颊涨红,没好气道,“裴夫人,老夫再说一次,这是我们张家的事,用不着你来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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