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明南脾气更冲,低声道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声音不大,但足够祠堂里的人能听到。
春兰闻言上前一步,但被安芷给拦住,“两位伯伯,您们说我狗拿耗子,那就当我爱管闲事吧。琼儿是官家小姐,是张大人的嫡长女,就算她犯了错,也该由张大人来罚。你们两个这般闹事,若是等张大人回来了,发现你们这般欺负他的妻女,你们可要想想家中子弟的未来。若不是张大人每年出钱给张家族里请夫子,想来你们这些人是花不起这个钱的吧?”
“这真是太嚣张了!”张明南指着安芷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人?我们张家上下供张槐安出来读书,张槐安自然要报恩。你用我们族里人来威胁,真当他张槐安是天王老子,能一手遮天啊!”
张家出了一个二品大臣,其余人看着眼热,谁都希望自家能有一个读书人。可纸墨笔砚样样都不便宜,更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若是张槐安真停了张家书院的供奉,那张家其他人也养不起书院。
安芷听了张明南的话,一点也没生气。
她和张明北兄弟是两个世界的人,从进这个门起,安芷就没想过说服对方。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是理念不同的人,又何必去说服他们。
兜兜转转说那么一大段,不过是想为余姚出一口气,还一个是拖延时间。就像张明北说的一样,这个事,她到底不太好管。
“张大人为官清廉,自然是不能一手遮天,可这么多年,他该做的都做了,你们要是这么不识趣,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安芷走到余姚身边,看了余姚肚子一眼,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道,“待会你记得晕一下。”
余姚还没懂安芷的暗示,就听到外面下人说大人回来了。
一听这话,余姚的眼泪立马滚了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害怕。
张槐安回来的路上,就听了说怎么回事,面色实在是不好看。
余姚一看到张槐安进来时板着脸,她的心里就有个不好的预感,但边上的安芷突然掐了她一下,马上心领神会地捂着肚子喊疼。
张槐安刚进门,还不等他询问,就听到自家夫人脸色苍白地喊肚子疼,想到余姚肚子里的孩子,张槐安什么都顾不上了,忙过去问怎么了。
余姚的面色是之前被张明北兄弟骂的,要不是她身体好,方才确实会出事,她不太会装,等张槐安走进后,说了句肚子好疼,便假装晕了过去。
“快来人,去喊大夫!”张槐安抱起余姚,看了眼祠堂里的其他人,目光最后落在张琼身上,“你先给我跪着,等你母亲没事后,我再找你算账!”
张槐安抱着余姚走了,安芷和张琼道,“琼儿,我陪你在这里。”
“多谢裴婶婶。”张琼这会嗓子哑了,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但有裴婶婶在,莫名地感到安心。
而张明北兄弟,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们自诩是张家的族老,应该受到张家所有人的尊敬。但方才张槐安一听余姚喊疼,就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一句话都没和他们说。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