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这样吧,什么事都等过了年再说。”张槐安最近被朝堂里的事忙得头疼,“最近一些日子,从七王爷来京都后,整个京都又开始较量起来。禁卫军从永宁王手中到了七王爷手中,一个换一个,也不知道这天下又要变成什么样。”
近些年来,晋朝的朝局十分动荡,一次次的夺嫡,却没有换来更好的结果,反而还迎来不断的外敌入侵。
张槐安从小县城到京都,一步步走到今日,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深知这样的局势再拖下去,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余姚不懂朝政,但看张槐安发愁,问道,“国公大人有指示吗?”
“没什么吩咐,让咱们尽好分内的事就好。”张槐安道,“年前的日子,少不了一番争斗,裴阙会让安芷出城办女子学院,不仅仅是他体恤安芷,也是不想让安芷在京都里担忧。琼儿是个主意大的孩子,她在京都里,反而更让人不安心,就先让她和安芷待一块吧。”
裴家的地界有裴阙的守护,张槐安并不担心会出事。
次日张琼收到父亲的叮嘱信时,意外又很激动。
安芷倒是没惊讶,而是拉着张琼开始修改布局。第一步,就是画好书院的布局图。
女子书院和男子书院不一样,这里不是单一地读《四书》、《五经》,更多的是如何谋生。
安芷和薛梦瑶都做过设想,在最开始的时候,必定不会有什么世家贵女来读书。因为世家最重规矩,她们家的姑娘都是要在府里学习管家那些,字也会认,书读的更多是“女戒”那些。
所以刚开始,安芷把庄园的六成地方,都用做别的教学。
张琼却醉心于读书方面的事,等图纸定下来后,安芷就把冬兰给叫回来了。这几年冬兰在外面奔波,认识了不少人,也更知道现在的人需要什么。
在安芷忙得如火如荼时,裴钰被放了出来。
京兆尹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一点不会疼的事,也被其他人给帮忙遮掩了。
裴钰没事这日,裴阙特意在半路等着裴钰。
裴阙挑了条没什么人经过的路,等裴钰的马车驶过时,让人把裴钰给拦下了。
两辆马车,隔窗对着。
裴阙看到隔壁的木窗开了,瞧见裴钰后,薄薄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府衙的饭菜合口吗?”
“四叔准备的饭菜,自然美味。”裴钰表情冷冷,“只不过,下一次四叔要请客吃饭,不妨提前打声招呼,我也好给您也准备一点。你来我往,才是道理。”
“你的饭菜,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裴阙隔着木窗,递给裴钰一张从炭火盆里找出来的纸,“这些年,你倒是没停着,什么挣钱做什么,还真是干得不错。”
“四叔说笑了。”裴钰撇了一眼纸上的内容,面无表情地撕了,“侄儿能有今日,全得仰仗四叔一路的鞭策。若是没有四叔一路以来的谆谆教诲,也不会有侄儿今日的谋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