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越听越心惊,抿着嘴唇,不敢说话,这不是她该插言了!
太夫人面带怜悯地望着正院方向,喃喃地继续说:“我这几日总是反复梦见皇帝才登基时候,苗安之乱还没去,勋贵人家人人自危,夺爵夺爵,流放流放。那时候老侯爷又闹着要换世子,我每天都活心惊胆颤中,怕官差突然来院子里捉人,怕皇帝被老侯爷闹得不耐烦,从此记恨上贺家,怕怕阿琰由嫡变庶。可我只能笑啊,笑着到处活动,笑着一遍一遍地递帖子进宫,笑着给阿琰求婚事,笑着给老侯爷下药——我要笑着看到那老畜生我面前闭眼”
黄妈妈浑身一激灵,紧紧握住了太夫人右手,哽咽地说着:“您别想了,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叫‘高处不胜寒’。ysyhd”太夫人闭着眼带着笑,轻轻摇着头,苦笑中有无奈和心酸:“阿福不值得,不值得我再为她担惊受怕一遍。不可能为了她,搭上我双手沾满鲜血,才艰难维护住贺家”
张妈妈顿时老泪纵横,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惋惜什么。
纵然行昭走得十分急,却还是错过了正院里那场谈话。
“将才四姑娘身边莲玉姐姐来问我,我只推说我不知道”满儿束着手,手足无措地站正堂里间青砖上,边说边拿眼觑了觑大夫人,见大夫人没有责怪,便松了一口气。
好歹今天出去没有出现意外,满儿庆幸起来,又抬起头,忿忿不平道:“夫人也是太好性子了,这事儿放哪家都不是这么好善了!”
“你别和任何人说今天事。”大夫人卧暖榻上,身上铺着一方羊细绒毡毯,神色晦暗不明,又加了一句:“无论是四姑娘问起,太夫人问起,还是侯爷问起,你全都不知道”
大夫人说到“侯爷”二字时候,分明声音弱了下去。应邑让她方寸大乱,应邑她面前咄咄逼人,应邑威胁恐吓她,她软弱了一辈子,却始终没有办法向应邑求饶,“求求你放过我”这种话,她应邑面前说不出口
好像一说出来,她就完完全全地输掉了。她家,她位子,还有她侯爷。
就算贺琰是那样人,可她还是没有办法不爱他大夫人眼中有一闪而过悲戚,多却是嫌恶,她头一次对自己软弱与藕断丝连般舍不得,感到了由衷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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